他会迎娶她当正妻,不在外拈花惹草,夫妻两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等再过几年,他兴许就能为她挣到诰命。
天下女子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她。
昭康长公主看着韩端认真的表情,没再说什么。她虽然喜欢可爱的女孩子,但更疼爱自己的孙子,哪怕孙子迎娶沈家那孩子存有利用之心,他也确实是个很好的丈夫人选。
至于什么情啊爱啊,年轻的时候还能挂在嘴边说说,等再年长些就会发现还是能一起把日子过好的人更重要,谁还想那些情不情爱不爱的。
祖孙俩把一碗茶喝完,韩端又送昭康长公主去与主持聊佛法。直至中午留在寺中吃过斋饭,他们才离开天禧寺。
昭康长公主虽然提了一句让盛景意过府说话,接下来两天却没叫人来送帖子或者传话。
盛景意这两天也忙得脚不沾地,花朝节近了,她要和徐昭明他们一起看含玉等人反复排演《桃花扇》的守楼和寄扇一节。
含玉对这次演出非常用心,过了年她便二十一岁了,对于一个伎人来说,她活跃在人前的机会不多了,若是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她都不能在台上站稳脚跟,往后再也不必想着上台!
许是因为她把自己逼得太紧,在花朝节前三天,她竟把自己逼病了。
盛景意见含玉想带病排练,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把她赶回房间休息去。要知道这个时代医疗水平不怎么高,有时候感冒都能拖死人,现在含玉还只是嗓子唱哑了,休养两天肯定能好,可要是不管不顾天天跟着彩排,那她嗓子就别想要了,说不定人都给病没了。
玲珑打发人去天禧寺请老方过来给含玉瞧瞧。
老方听说是染了风寒,还把嗓子唱哑了,便直接把相关的药带上了。他过来给含玉把了把脉,又看了看含玉的喉咙,说道:“没什么大碍,喝几剂药就好,这几天不要动嗓子。”他刷刷刷地写了张方子,还从药箱里配出一副药叫人去煎了给含玉喝。
瞧见含玉一脸紧张地看过来,盛景意替她问了出口:“那花朝节那天含玉姐姐可以上台吗?”
老方沉吟片刻,说道:“这两天好好养着应该可以,我后天再过来看看。为了稳妥起见,你们最好做好两手准备。”
盛景意说道:“那先谢谢方叔了。”她亲自送老方下楼。 换人上台,千金楼自然是做不到的,因为花神夜游会的参与规则是得在前一年有特别突出的表现,去年没在官方活动拿到好名次的人根本没资格上台。
所谓的两手准备,不过是退出这次花神夜游会罢了。
前面为了让姑娘们提起劲来练习,盛景意已经与她们透露过一部分后续计划,而且这个计划涉及到的人和利益太广,要是在第一步折戟沉沙,想要再重启这个计划就太难了。
老方不知道这些事,走的时候还在琢磨怎么千金楼的人都一脸凝重,不就是一次花神夜游会吗?
盛景意送走老方,心情不可避免地有些低落。
不管什么时候,人都是最重要的,人要是出了事,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是她过于自负,太早把摊子铺开,没想过这会给要上台演出的含玉什么样的压力。
盛景意整理好心情,准备上楼劝慰含玉一番。再好的计划都会有失算的时候,都这样了,也只能放宽心看看过两天会不会好起来,实在不行,她们就退出好了。
“盛姑娘。”盛景意正要迈步上楼,穆大郎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盛景意回过头,只见穆大郎立在那儿,面色带着几分犹豫。她问道:“怎么了?”
穆大郎掏出一盒膏药,说道:“这是我们穆家祖传的药,和水拌匀喝下,对喉咙有好处。”
楼上又是停止排演又是请老方,含玉病倒的消息自然在楼里传开了。
盛景意看向那盒膏药,发现它是由白瓷圆盒装着的,瞧着虽不名贵,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素雅,显见是讲究的人家才会用的东西。
一般来说哪怕自己手上有药,不是相熟的朋友也不会随便送人,因为药不是别的东西,药是要入口的,要是用错了药很可能让病情雪上加霜,难怪穆大郎会这么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