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想,可我愿意违背本能去爱他。
我尊重他,我也只爱他。
他将唇瓣覆上景木榆的前额,静静地贴了一会儿。直到自己身体里激荡的情绪平复,直到景木榆攥着的拳头松开。
他愿意等。
楚辞恋恋不舍地从景木榆身上起来,躺到一边。
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悬崖勒马,景木榆当然知道这有多痛苦。他犹豫了一下,听着旁边深深浅浅的呼吸声,指尖试探地碰了碰楚辞的手背。
“喜欢你,”他垂下眼,小声地说。
这就是在委婉地道歉了。
“哎,别哄我,我心里高兴着呢,今天有表白了,血赚不亏,”楚辞听出景木榆的不安,笑出声来,耸肩顶了顶旁边的景木榆,刻意油滑道:“哥要是实在觉得对不住,不如让我多摸两把?我油还没揩够呢,惨啊。”
景木榆脸黑了,一脚将他从床头踹到床尾。
……
芝士杯定在Y都举办,线下赛,而在L城的WTF队员需要提早去Y都。
小组赛回来他们没有休息多久,汪敬业经理已经敬业地安排好了行程,订在第二天中午。
休赛期第一天林不语给队员放了假,让他们各自调整一下。虽然说是放假,但几个人还是聚集在基地里,谁也没有出去的意思。景木榆和林不语两个训练狂在基地里对着电脑较劲,景木榆留在基地里,楚辞自然也不出去,而白糖倒是很喜欢这来之不易的假期,然而他没有混够这个月的直播时长,只得苦哈哈地呆在基地里直播。
一队训练室里静悄悄,只有白糖偶尔和观众互动的声音。
“哎?问我晚上吃什么嚒,我喝了奶茶了啦……”
“对,大概就是明天走这样子……比赛不会直播,和大家赛场见的嘛……”
“奶茶会胖嚒?可是我一天要喝三杯,哇我不喝奶茶会死掉的诶,怎么可以不喝奶茶啊,多嚒?我从小就有喝这么多啊……”
楚辞刚打完一局,摘下耳机打算换一张垫耳朵的纸巾,闻言顺口给白糖的观众说道:“别问,问就是地域传统。”
除了白糖,队里其他几个人这几天都没直播。观众看见楚辞入了镜,很是兴奋,纷纷试图互动:
【请问官方扛旗你快乐吗辞少?】
【嘤嘤嘤,小牲口,我们要看tree哥,摄像头搞快点搞快点】
【地域传统还行,奶茶弟弟阿斯巴甜,辞少鉴定了】
【地板缝生存的卑微辞甜女孩今天磕到糖了,有丶幸福(超小声)】
楚辞还没说什么,白糖先一哆嗦。
“房管呢,房管快把刚刚那个刷什么,辞甜的禁一下,”他想起了那天被强制不让下播的悲惨经历,脸上出现了惊恐的神色:“别搞我啊求求大家了,我怕被查,到时候楚哥又占我摄像头给你们讲tree哥的话,我怕被说用别人来顶直播水时长,楚哥一开口我顶不住真顶不住。我铁直男,纯直男,”他将摄像头一转对着桌面上的一排跨越海峡千里迢迢带来的手办:“这些才是我的老婆,我和楚哥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tree哥的,跟我没关系。”
楚辞是tree的毒唯中心已经人尽皆知。
观众都被他这幅惊悚的样子逗笑了,一时间直播间全是哈哈哈。另一边,景木榆刚结束训练,他今天困得早,便决定提前一点,十二点回去睡觉,正好调整一下状态,明天好赶飞机。
楚辞一局还没结束,手没停,感觉到身旁的动静,盯着电脑屏幕喊道:“哥,给我留门啊,我还有半小时,马上来。”
景木榆揉着眼睛推开训练室的门,乍然离开了空调,他被屋外蒸腾的热气闷得更头晕了。处于南端地带的L城在秋初的午夜也没有半分转凉的迹象,景木榆恍惚想起来,好像不知不觉已经九月中旬了。
不知不觉,已经重回职业赛场三个多月。这段时间,他重新经历了以前的起落,有过巅峰也踏足低谷,三个月以来的一幕幕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去,他低头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关节,长长地、释然地呼出一口气,对设在Y都的线下赛,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