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流:音哥,你今天过分了,tree哥真的特别不容易,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可以吗
姜闻音盯着这条消息看,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往心头直窜,噼里啪啦地打字回复:
Call:你也看到今天直播了,他说的都是什么话,你还护着他?你们下路射辅组合还真是感情深厚不一般啊,但是人家摆明了看不上我们这群“兄弟”,你非得这么犯贱?
Call:可以,你一定要护着他的话,给我个理由也行,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就他一个人不容易了?我们四个人这几年哪个过得容易?
他心里冒火,盯着屏幕上那个“对方正在输入……”看了好一会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路过的队员都被他们队长这神情吓得够呛,休息室里一片死寂,原本来休息的人都如坐针毡。那个丢雷炸错人的新人也不敢倔了,蹑手蹑脚在姜闻音桌边放了杯水,小声道:“队长,我错了,你罚我吧。”
姜闻音哪有心思敷衍他,挥挥手让他下去算是过了。新人又惴惴不安地走了,那边澜流总算发出新消息来:
小澜流:不能说。
姜闻音看着这只有三个字的消息,险些又七窍生烟。
那边还在打剩下半局的景木榆状态也不太好。楚辞在他俩语气不对的时候就很识趣地沉默当背景板,直到姜闻音被击杀出局才敢试探性地开口说话,只字不提刚刚发生的事情:“哥,你甲是不是快碎了?这边还有一个完整的,我狙的是他头,甲没事。”
他们在攻下圈边缘的二层塔楼之后,就在塔楼里面苟了下来,此时都在打药,弥补之前攻楼损失的血量。景木榆本来还有点恍惚,楚辞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反而让他好过了一点,过去捡了二级甲穿起来。
他情绪还是不太对,楚辞试图跟他搭话,他反应明显也比平时迟疑了,顿个一两秒,回个“嗯”“可以”,兴致不高。
“毒圈缩过来了,我们转移吗?”
“嗯。”
“空投里有把AUG,哥要不要?”
“可以。”
“哥?”
“嗯。”
“我喜欢跟你一起打游戏的感觉,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双排吧?”
“可以……嗯?”
直播间原本沉重的气氛因为这一小玩笑顿时重新轻松起来:
【好好好你们在一起在一起】
【啊啊啊虽然知道辞少说的是双排但是用词也太甜了8,辞少奶音哄人太可爱了555】
【好像有什么很碍眼,去掉多余成分就是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景木榆慢半拍反应过来,然而已经晚了。算计成功,楚辞在一边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狐狸:“直播间观众为证,哥你答应了,不能耍赖啊。”景木榆哪好跟他计较,以沉默应对,任由楚辞在那边“喂?在吗?说话呀哥?”喊了半天,不过精神倒是因为他这一打岔稍稍好了一点。
他进圈上楼,在转角房间搜到了一个八倍镜,在按F之前想了想,觉得应该给玩狙水平更高的楚辞,便原路下楼,跑到楚辞所在右边楼进门,打断了楚辞没完没了的嚎嚎:“八倍镜给你放楼梯口了,自己来拿。”
【我靠这还是宁愿烂在包里也不肯让物资的木教练吗】
【自从木教练遇到辞少我就眼睁睁看着一切都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我已经麻木了,自从木哥今天主动邀请人进队开始,我就知道我失恋了TvT】
两人存活到了十多名,被圈边一队埋伏狙掉了。返回游戏大厅后楚辞识趣地不再打扰,主动借故单排退队,等到景木榆直播结束,掐着时间点去敲他小窗。
景木榆刚下播,一关电脑,沉浸在游戏里的精神渐渐回归现实,有些被翻出的陈年旧事就又泛上来了。他在椅子上对着黑屏的电脑静静坐了一会儿,胸口越来越闷,只好伸着胳膊在桌面摸一阵,揣着半包烟和打火机站起身。
他将手撑在玻璃门上,用力往外一推,夜晚阳台格外冷峭的风吹了进来。烟在室内已经点好了,此时被景木榆松松衔在嘴上,向内一吸,辛辣的雾登时灌了满肺满腑,又被逆向缓慢吐出,每抽一口,都像是一声悠长而无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