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儿大叫,从身体中喷出熔岩恶魔般的岩浆。这塔楼很快失火,女奴快步朝外跑,但岩浆拦住了她的去路。
我得救她,她是无辜的。
我往她那边跑,蓦然间,我觉得她不太对头。
黑噩梦并未从她身上嗅到恐惧的气息,面对烈焰与破坏,她看似害怕,其实并不怕。
我抓住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她面向我,笑道:“谢谢!”但嘴里霎时出现无数尖牙,又有一条毒蛇般的吸管猛扑我的脸。
我一道念刃将那吸管斩断,姆乔尼尔划破她的身躯,她摔入火中,发出凄厉的喊声。
高个儿仍在不断喷出熔岩,可心中的恐惧随之剧增。黑噩梦嗅到了恐惧,在他身后幻化成形。高个儿一回头,惊恐万分,被黑色的巨狼咬掉了脑袋。
火葬哆哆嗦嗦地在我面前跪下,说道:“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与您作对。”
强者说话都简明扼要,我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火葬:“是....是....我只知道在本撒各地制造破坏,尽可能多的破坏,最重要的是把你引开。”
“从何处引开?”
火葬说:“我不知道,他们说会让你东奔西跑,他们打算袭击黑棺援军驻扎的地方,杀几个军官什么的。”
我心中骇然,问:“他们怎么杀?”
火葬说:“我刚来这里不久,他们说,会找个富商,宴请黑棺的一些高级军官,像是上校、中校之类的,然后在军营引爆炸弹,那样,你就不得不亲自调查了。”
“什么时候?”
他答道:“就在今晚,许多人一齐行动,这些流浪骑士只是其中之一,我们要让剑盾会为裂隙之战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说:“流浪骑士还不是你们全部的?你们究竟有多少人?”
火葬说:“我不知道细节,都是博思泰特斯安排的,但流浪骑士的行动是重头戏,是他亲自安排的。”
“其余行动呢?博思泰特斯知不知情?”
火葬低头道:“他知道....一部分。”
简直是疯了,博思泰特斯是剑盾会的新公爵,他就算出卖剑盾会又能换来什么好处?当上权杖吗?高庭狱门倒算了,其余破坏又是何必?我与他何仇何怨?莫非他有重大把柄落在纪元帝国手里。
不过如果这消息准确,他这公爵是当不成了,还是拱手让给弥尔塞吧,哼哼哼哼....
现在不是想着争权夺利的时候啊鱼骨,你脑抽吗?先想想该怎么做。
我喊道:“你是新来的!那原先在这儿与博思泰特斯接头的人是谁?”
火葬指了指那个高个儿,又指了指那个女奴,再望向那个矮胖子。
我记得矮胖子还活着,立即去找他,结果发现他也已经咽气,他满脸都被自己的尖刺刺穿,双目朝上,死不瞑目。
我心中一凛,回头见火葬将爪子刺入自己的咽喉,将自己的脑袋割下了大半,真是惨不忍睹。
好个一团糟,他刚刚向我求饶,转眼就自杀了,这是什么骚操作?
我听见疯网中的绿面纱说:“他们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点,某个强大的精神体在支配他们,他们的思维被操纵,当他们背叛时就会死亡。”
我怒道:“真是混账!”
吞噬老者笑道:“但一切并非无可挽回,对吗?”
海怪伸出他那畸形婴儿般的双手,如施法般旋转着,一只漆黑的猎犬出现在疯网的夜空下,它的双眼仿佛两轮名曰,整个黑夜仿佛是它的毛发。
猎犬以恐惧为食,它吞下了他们恐惧的记忆。
高个儿恶魔使跪在地上,心中的敬畏之情让他抬不起头。一个女人尖声笑着,他只看见这女人的影子,便颤栗得不能自已。
我也是。
这女人的影子很高大,头发又粗又密,一直垂在腰间,她臂膀很结实,可手肘下方干瘦细长,指甲生长过度,几乎卷曲成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