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脸上就挨了一拳,陆鸾揍起自己人丝毫不心慈手软,他都懒得废话和王井龙解释这么多,反正他冷静下来自己能想明白。
他把人拖到一旁。
李显妮的母亲气疯了,扑上去查看女儿的伤势,这三十几岁却犹如大妈的女人在跳脚:“你是什么人!怎么突然闯进来!你们这是故意伤人,我要告你们!这事儿没完了!”
陆鸾这边正摁着王井龙,听见这大妈在吼,太阳穴突突在跳。
也有点不耐烦,再加上他到底是年轻,这会儿脾气上来了,一皱眉道:“去告啊。”
“你们也是学生吧,我看着校服像是的,满十八岁了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种故意伤人的,我要告你们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赔到你们倾家荡产,书也别读了——”
大妈被陆鸾一句无所谓的“去告啊”气得够呛。
谢云也头疼啊,心想这小崽子怎么这么横。
可是没办法,事情都这样了,他就是这么横。
这时候,她也只能护着他了。
所以向前一步,她就把陆鸾和王井龙两兄弟护身后了,年轻女人妆容精致,长卷发一丝不苟披散于身后,她抬起手,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抬眼,扫了眼面前的大妈。
“我姓谢,名叫谢云,江市三分之二的律师事务所都是在我家的房产上开门营业的,你想要告我,就去吧。”
她淡道。
“校园欺凌,完了还要贼喊捉贼是吧?我倒也想看看,如今谁敢接你这烂摊子。” 这李显妮的父母不读书不看报有可能, 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谢云和陆鸾、陆坤等人长什么样,但是这些人的名字他们是听过的,这会儿听谢小姐自报家门, 一下子就对上号了。
眼前的人要是江市最大的包租婆, 那他们刚才说什么人家没见过钱, 八千块想要买封口费, 那岂不是惹笑话吗?
李显妮的父亲有些埋怨地望着他老婆,心想这都出的什么馊主意。
李母这边先急急忙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放了电话见一屋子人僵住了, 还想争辩几句:“你就是谢云, 那你和王檬根本不是亲戚!你们什么关系啊就搁这给她处理事,都不是一个姓——”
谢小姐撇了她一眼,淡道:“关你屁事。”
李母被噎住,过了好一会儿又说:“我看也不用是什么亲戚,正所谓一坏坏一窝, 物以类聚么?和王檬倒是合拍,谢小姐的名号我这种小老百姓倒是也如雷贯耳, 听说你年纪轻轻不结婚找个男人管理家业, 偏偏要去玩儿什么高中生?哎,什么高中生啊为了钱自甘堕落,李子巷出来的?哦,不会就是刚才进来这个要拿木棍揍人的小混混吧?他是谁, 王檬的哥哥?”
她说到后面,话已经很难听,李父扯都扯不住。
这一“哎”一“哦”,自己就完成了一台戏, 比德云社现场还热闹。
王檬学校的校领导几次想插嘴,又快不过这大妈的碎嘴, 只得急急忙忙打电话叫了校医来,给李显妮先消毒止血。
徐秋秋和她的家长抱臂冷眼看着呢。
就听见刚才站在谢云身后那个始终话不多的年轻人回过头来了,那张精致得怨天尤人的脸这会儿比寒冬腊月雪地里挖出来的还冷,他扫了身后的人一眼,冰冷道:“胡说八道什么,王檬的哥哥和她没关系。”
谢云:“……”
是没想到有人挨骂“为了钱自甘堕落”也要上赶着抢对号入座的。
陆鸾拍拍王井龙的脸示意他老实待着不然还要挨揍,在对方龇牙咧嘴时放开了他,转过身,环视一圈教导处里的所有人。
目光掠过徐秋秋时,小姑娘也是脸一红,腰杆直了直——
虽然是不合时宜。
但是眼前这个高中男生真的很帅啊,就连谢安都比不上那种。
陆鸾却压根没注意在场别人的反应,他盯着谢云,用一根手指戳了下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