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腹部肌肉还紧紧绷着,他悄悄伸手在刚才那个位置揉了揉,适得其反。易青巍留下的酥麻感好像被自己越揉越深,往骨头里去了。
易青巍咳了两声,在手机上输了一串数字,保存后把手机还给宋野枝。
“我的号码,存了,有需要就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又补充道:“找不到我就上我家,找你易爷爷和易槿小姑。”
他将手放在他头顶,拍了拍,低声说:“以后真要在这儿读书生活了,有事儿就说,无论大小,小叔帮你。”
周边所有光都被吸到那双笑眼里去,配合真挚和温柔演出,效果显著。宋野枝望进去时,他真的被折服,真的去相信。
或许真的存在魔力,想起那晚在车厢内的情景,此时的宋野枝生出重蹈覆辙的怪异感。
该说谢谢小叔。
好像不够。
可还能怎么回应呢。他并不擅长此项。
易青巍晃了晃他脑袋,说:“懂不懂?”
他只知道听话点头,说:“谢谢小叔。”
赵欢与蹦蹦跳跳地出现,大呼宋野枝的名字,说找了他好久都不见人。沈乐皆和易槿一行跟在后面走出来,饭局结束,大家站在院里商量回家路线。
风静。脸颊再次开始发热,胸腔有沉甸甸的东西升起,翻滚,轻飘飘的不肯落地,悬浮。
一切是酒精作祟。 嚓——
保姆按例,在清晨撕掉一张日历。挂在门边的那一沓纸,由旧换新。
临近新年,真正的1996,马上来了。
厨房里已经开始准备午饭,赵欢与还把自己锁在房间,一早上没踏出房门半步。
沈乐皆合上书,从书房里出来,去厨房晃悠了一圈儿。
“阿姨,中午吃什么?”
锅里的油热着,阿姨将姜蒜入锅,炒了两铲子后擦擦手,紧接着提起刀切料。正是忙的时候,没空回头,嘴上应道:“蒸了条鱼,再炒俩菜。”
“加个红烧肉?”沈乐皆说。
“知道啦,我准备了的。我看欢与最近几天不好好吃饭,今天给她做个爱吃的。”
“嗯。”沈乐皆扫了一眼卧室,提脚走去,“阿姨您忙。”
赵欢与在打电话,听见脚步声停在自己房间门口,便噤了声,晾着在电话那头“喂喂喂”的周也善。
沈乐皆敲门,说:“出来吃饭,早餐也不吃,你怎么回事。”
“我吃了。”赵欢与在床上趴着,脸冲着门喊。
“吃的什么?”
“饼干和牛奶。”
“你窝在卧室里一早上做什么?”
“学习。”赵欢与坐了起来,中气更足了,“你能不能别打扰我,菜好了再叫我。”
垂下目光,门上的海报翘起一角,沈乐皆使劲按了按,道:“赵欢与,你翅膀硬|了。”
还没到这个程度,半硬不硬的。
赵欢与这样想,没吭声。
聚精会神地听沈乐皆走回书房了她才松一口气,同时没再捂着听筒。
“别喂了,唱歌呢你?”
“请人帮忙的是你,不说话的也是你,什么毛病呢你?”
赵欢与不耐烦得很:“行行行,我错了,大哥对不起。所以你平时到底在哪家买衣服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要送我衣服吗?我说了只要保证把我数学搞及格就行了,不用那么多报酬。”
赵欢与冷笑:“想法还挺多。”
“我的衣服都是我妈给买的,回头帮你问问我妈。”
“得,不麻烦你了,我挑我顺眼的吧。”
周也善不死心地追问:“一个寒假就能帮我进前二十,有没有诓我啊?进不了怎么办?”
“周也善。”赵欢与正儿八经地叫他名字,“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中你请你帮我这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