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野枝的手臂无知无觉攀上易青巍的脖颈,而易青巍则强硬地不断收紧他的腰,两个人的胸腹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
在这恋恋不舍的吻中,这涟涟不绝的泪中,易青巍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宋野枝难以自制地趴在易青巍肩头喘气。易青巍的手在他的腰窝来回游走,然后爬上来,宋野枝被他钳着下巴抬起头。易青巍眼里盈满笑,快要溢出来。他去吻他的额头,眉心,鼻梁,眼角,耳垂,脸颊,下巴,绕完一圈,回到唇上,既柔又重地碾磨。
“还哭。”他贴着他的唇说话。
“怪谁。”
易青巍离开他的嘴,额头相抵,呼吸交缠,气息滚烫。
“我喜欢看你哭。”
“你说过,让我别再为你掉眼泪了。”
“我说错了,我要说的是,宋野枝,只为我掉眼泪吧。”
易青巍把他抱进怀里,严实地圈着,牙齿又去咬他的颈侧。宋野枝受了疼,过了电一般地颤,咬着刚才易青巍咬过的唇,抓紧易青巍的背。
他的西装彻底皱了。
而他又在喘气。
“怪我一见到你就没脑子。不回就不回吧。”易青巍收回牙齿,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红通通的牙印,“宋野枝,在这儿乖乖等我。”
宋野枝,你和我完不了。
千丝万缕随你斩,断得尽吗。 吉姆被敲门声吵醒,他裹着被子滚了一圈,伸出一只手掀开窗帘瞧窗外,一片漆黑,再看看钟面——凌晨三点。吉姆闭回眼睛,打了个哈欠,拖拖拉拉地下床去开门。
宋野枝站在门口,一身睡衣,精神抖擞,怀抱一盒巧克力,先道歉:“对不起,这么晚……这么早把你叫醒。”
“没关系。”吉姆揉了揉眼,“这不是易送给你的礼物吗?”他哈欠不停,“如果打算丢给我处理,不必这么紧急。”
宋野枝摇了摇头,甚至把盒子圈得更紧。
吉姆说:“你最好有大事找我哦。”
宋野枝问:“你知道怎么把玫瑰救活吗?”他说,“我打算上网查的,但是我们已经一个月没交网费了。”
“嗯……”吉姆撑着门框,一脸荒谬地看他,“你……宋,现在凌晨三点,九点我们还要去实验室,你把我叫醒,就为了问这个?”
事觉蹊跷,吉姆出了房间,在家里晃了一圈,问:“易呢?”
“走了。”
“……”
吉姆二脸荒谬:“他,午夜十二点,把你叫醒,就为了送这个?”
宋野枝把盒子放到桌上,将玫瑰解下来,说:“你快说,我感觉它撑不住了。”
“它迟早会枯萎的。”
“多活一分钟也好啊,你会吗?你有养花的朋友吗?”
“我的朋友不是和你的朋友差不多吗。”
“哦。”宋野枝有些失落,盯着躺在桌面的玫瑰,垂头丧气,“放冰箱冷冻层会不会好一点。”
吉姆变得聪明一点:“一朵玫瑰花,有这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朵玫瑰。”
吉姆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你毕业那天,我们家门口的垃圾箱里全是别人送你的花,不少玫瑰。”他说。
宋野枝赶紧拦住他:“它真的很完美,你过来看,每一片花瓣,无暇的。”
他坐下了下来,但不吃这套。吉姆的脑子只有在火锅面前才会被宋野枝带着跑偏。
“易青巍是谁啊?”
宋野枝一惊:“你知道他的名字?”
吉姆确切了不寻常:“他告诉我的。他把你吵醒,你不但没生气,还给他煮了碗面。”
宋野枝说:“他是我小叔。”
吉姆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小叔送你玫瑰吗?”
这句话问倒宋野枝了,因为他自己也昏沉,被大奖砸中脑袋,不敢认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