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达旁观她从头到尾的一串操作,再看她此时愣头傻脑的样儿,掩面笑出声来。
“你哥哥对你感情还是很深的,是爱你这个妹妹的,而且唯一。”
赵欢与摁断铃声。
“我不要这种感情,也不缺这种爱。”她冷声说。
甘婷艺来得很快,一敲车窗,赵欢与就下了车。
她开车门,说:“我哥在后座。”
“咦,小王也在啊?”
“嗯,我们一块儿聚的。”
“那把小王也搁这儿吧,他家里也没个人照看。”甘婷艺要把包先放去驾驶座,瞥见霍达,“欢与,这是?”
“我对象。”
霍达正解安全带,扣开车门,才不咸不淡打了招呼。
王行赫和沈乐皆一拽就醒,有意识,只是晕,全身脱力。霍达背了两趟,甘婷艺让他把这两个人一同安置在主卧的床上。
赵欢与:“啊?那你睡客卧?”
甘婷艺不在意:“嗯,凑合一晚上嘛,照顾一下醉酒的。”
霍达正把王行赫搬去房间,他说:“欢与,再要一个枕头。”
甘婷艺连忙临时去客卧补了一个。
人安全送到,赵欢与和霍达没多待半分钟。
半夜,王行赫头疼欲裂,起床找水。一脚下去,把沈乐皆踩醒了。
沈乐皆懵了半天神,哑声哑气地说:“你他妈看着点儿。”
王行赫开了灯,缓了一会儿,看清沈乐皆的脸,新仇旧恨都涌上来了。
“沈乐皆,我操-你妈。”
“你又发什么病。”
“又?”王行赫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拖下床,“老子这些年哪次正经找过你麻烦?你他妈要不喜欢她你早说!你他妈玩真的要和别人结婚你早说!你跑去和别人领证,她现在也放弃了,到最后老子忍你让你这么些年算什么卵事啊?”
沈乐皆任他拽,冷静地看他发飙。
“你还真喜欢她。”
王行赫一拳砸他脸上。
“要我说,小欢与就一点,瞎。”
“对。”
王行赫一脚踹他肚子上。
“对你妈。老子就是看你也喜欢她才没上赶着掺合,结果你他妈...你今天敢说一句你不喜欢赵欢与?结果我也瞎,没看全,你沈乐皆他妈是个怂蛋。”
沈乐皆躺在地上,鼻腔的血渗出来一些,但大部分是回流进咽喉。他咽了几口,没说话,神情萎靡。
王行赫气不打一处来,但沈乐皆是一坨棉花,不生气也不还手。
“操!”
他使劲捶一拳桌子,去卫生间洗脸了。
卫生间里水流声停了一刻钟,王行赫突然冲回来,握着一个塑料漱口杯,眼神咬着沈乐皆,然后臂一抡,狠狠砸去他脸边。紧接着,像疯了一样,打开房子里所有的门和灯。
寻遍了。
甘婷艺不在。
甘婷艺居住的痕迹也不在。
他喘着粗气重新站到死鱼一样的沈乐皆面前,看了一会儿,笑出来。弯了腰,跪到地上,撑着地板。
“沈乐皆,你他妈活该。”
闻此言,沈乐皆也笑了。平躺着,屈起双膝,捂着腹部。两个人越笑越大声,停不下来。
持续很久,到了某一个节点,就失去声音了。
窗户大开,消散酒气,窗帘却被风卷出去,布料打在铝制框上蹭出声响。
沈乐皆越笑越痛,吐出一口气,头一转,看向满眼模糊的窗外。
风推风,云撞云,游戏人间千万年。它们该见惯了,有情人,难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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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哥哥妹妹告一段落。 十一月初,气温骤降,全市提前供暖。早间新闻结束,开始播送天气预报,北方强降雨来袭,或有雨夹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