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为什么会秒懂,因为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把宋酌的腿给枕麻了。他总觉得,枕头和床远比不上她舒服。
瘦长的十指仿佛有魔力,帮她从大腿按揉着,再蹲下捏捏小腿,血液很快变活络,腿里的蚂蚁被他消灭殆尽。
最后,他抬眸看着她,朦胧的睡眼已经明澈,“腿还麻吗?”
宋酌摇头,“不了。”
只是他还保持着原姿势一动不动,眼睫扑簌一下,眸色变得浓烈了起来。宋酌瞬间懂了,看来今早的太阳打下光来,确实不错,不然他怎么盯得这样着迷?她不要脸地想。
下一瞬,他变成单膝跪地,拔直的身体重量搁在这只膝盖上,目光平视她,疏朗透薄的晨曦下,是他细密浓烈的视线,他阖上眼,亲了她。
可能是早晨的原因,他的□□汪洋,吻了很久,甚至拿牙齿啜着咬了几口,才松开她。
最后低喘着,以吻她的锁骨,作为这场亲热的结束。
宋酌无意垂眸划过一眼,乍然明晰他所说的“当然有区别”,怪她太后知后觉,一直都未曾发现。
权当他的躲避是害羞,忘记了还有隐忍。
他这样看重这他们两人间的仪式,仿佛到了婚礼、宣誓之后,他才可以碰她。
宋酌想着想着,想到他对自己的珍重,把自己给感动了。她拉起他朝卧室走,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只剩下摆那条细细的光亮。
一室的昏暗与静谧,紧接着,是衣物的窸窣声。
“可恶,怎么解不下来?”宋酌小声抱怨,紧接着“嘶啦”一声,成功解开。
“别这样,宋酌,现在不行,嗯……”他仰着正在变湿濡的细颈,最后忍不住溢出嘤咛。
他防守的城墙本就弱不禁风、受不住敲打,经宋酌这样造,很快就由推拒变成了顺从。
这场前戏,基本是宋酌在主导,听着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声、看着越来越迷乱的眼,她竟然有了些些成就感?
前戏落幕,重头戏那刻,他似薄剑的眉仿佛卷了刃,拧得很深,竟然悄无声息落下串泪,翕动轻颤的唇缓缓凑前,吻上她。
最后释放时,他抱着她低泣,哽咽出声:“我爱你宋酌,别放开我。”
“别哭,我抱着你呢。”嗓音低迷,比平时妩媚。
这天之后,他比平时更黏人、更加一刻都不能分离,照理说,两人这样之后,他不应该更有安全感吗,怎么会把独占欲愈演愈烈?
宋酌也是后来才发现原因。
有天,湛寻在浴室洗澡,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他拖声喊:“宋酌——”
“怎么了?”她正在玩游戏,头没抬,应了声。
“帮我拿件浴袍进来,里边的弄湿了,穿不了。”浴室的水流仿佛轻敲他声音,末尾又扬了扬语调。
宋酌知道他这人,能忍受头发湿哒哒的要她吹,但衣服裤子湿了半点都要及时换下。
她正连着麦,跟对方说:“我帮湛寻拿浴袍,先挂会儿,马上回来。”
任恰叫嚷:“就知道喊你,打游戏都不得安生啦。”
“哎,别说小酌了,你跟祝阙不也天天撒狗粮。”林佳音又坏兮兮地说:“小酌,别去了就回不来啊。”
电话里两人又是一通戏谑的大笑。
宋酌没和她们贫,衣柜里找到浴袍,正要给他拿过去,恰巧他放在床头的手机正震动,有未接来电,显示是“郝”。
只有姓,她微微纳闷,但还是径直拿起,顺便给他带了过去。
敲了敲浴室门,“拿过来了,还有你手机来电话了。”
门只打开条正好宽的缝,足够伸出他的手臂,白皙上挂着水珠,湿漉漉的。手掌展开,手腕在空中摇了摇。
宋酌把叠好的浴袍塞进他手里。
所以说啊,湛寻说的给浴袍,就只是给浴袍而已,绝不会趁此把她拉进浴室里,来个鸳鸯浴什么的。
她家湛寻可单纯了。顶多就是在些小事上故意依赖她、企图把她的注意力转在他身上,小心机仅此而已。
“还有手机。”来电还在震动,她要递给他。
湛寻的手已经收回门缝里边,“你接吧。”
说实话,这个“郝”姓备注,令她挺纳闷的。听到他让自己接,宋酌随手点下了接听键。
就在那瞬间,水声乍然停止,隔着浴室门,湛寻急切的声音透穿门传来,“别接!”
可宋酌已经接通,对方开口:“湛先生,新区那边的园艺项目已经不能再拖了,您看什么时候让锦然的队伍开始施工?”
她没应声。
“湛先生?”那头疑惑。
这时,浴室门刷地从里边打开,湛寻身上还在淌水珠,浴袍松垮垮地系着,可见他出来时有多着急。他见她已经接通,想去抢电话的手缓缓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