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乃是家父,在下乃是王学。见过剑痴。”这白衣公子十分客气道。
“我要向王定请教,不是你。”步海渊说道。
“家父正在闭关修炼家传内功。”王学歉意道。
“需要闭关多久。”步海渊问道。
“恐怕需要一年。”王学回答道。
步海渊面容不变,转身便走。而王学着实是松了一口气,他父亲王定哪里是在闭关啊,刚才还在庭院内与他下棋呢。
剑痴步海渊最近风头太强,手下失败者众多。王定自认不是对手,于是避而不战。
这也是江湖人的生存方式啊。
步海渊面容不动,走的干脆,但是心中其实是失望的。因为他要挑战的人,避而不战的人越来越多了。
步海渊学剑数十年,默默无闻。
踏足江湖,不外乎名利而已。
步海渊也是如此,不过他比常人多了许多野心,想要直达巅峰,成就最强。所以他到处挑战成名高手,希望见识各路剑法,以养剑心。
“地榜上的高手恐怕都会避而不战,只能挑战天境了。”步海渊心想。
剑锋很高,但是于步海渊来说不算什么,他轻功很高,转瞬间便下了剑锋,来到了剑锋下的一座县城内。
因为接近午时,步海渊便来到了一处酒楼内坐下,将剑竖放在桌子上。有小二来招呼,步海渊叫了两只烧鸡,一斤猪头肉,一坛好酒。
因为是饭点,所以酒楼内的客人比较多,其中不少是带兵刃的江湖人。看近有两位江湖人在吃饭,一人黑脸,一人红脸。
黑脸人说道:“话说武雄烈被杀多日,但是白衣教却不仅按兵不动,而且宣布封山,召回了在外的门人弟子。白衣教在江湖上的声威下降了许多。”
“是啊。白衣教失去的不仅是白衣刀客,还有李善缘的女儿李悠然不知所踪。现在李善缘有外号,叫做缩头乌龟,着实是耻笑江湖。而且白衣教越发不安定了,李善缘的师叔上一代的天榜剑客陈天华大为不满,要下山去寻仇,却被李善缘制止,双方大战一场,现在白衣教可是裂痕很深啊。”
红脸人感叹道。
接下来二人又说了许多话,不外乎白衣教大不如前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不过二人也只敢在这里闲言闲语而已,真见了白衣教门人,恐怕连屁都不敢放。
“谈起那段事情,不得不提无名啊。”黑脸人感叹说道。
“我也听闻了,无名在杭城出手了,一刀削了千亩森林。有人在现场挖出了神丐高松阳的尸体。”
红脸人感叹道。
这件事情最近轰动江湖,许多江湖人前往查看。虽然灰衣人将坟头抹平,但还是有人挖出了高松阳的尸体。
当然又被人下葬了,因为高松阳是值得尊敬的人。
不仅下葬了,还用了上好的棺材收敛了高松阳的尸体,又立了坟墓,墓碑。现在全江湖的人都知道张宁斩杀了高松阳。
步海渊默默听着这江湖闲话,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吃了酒菜,付钱起身往杭城方向而去。阳光娇媚,万里晴空。
春日里的天气,乍暖还寒。
有经验的人都会为自己多添件衣裳,免得着凉。
宁国公别院,后宅内有一株百年大树,树如华盖,遮天蔽日。在阳光的哺育下,长出了鲜嫩的枝叶。
一株大树杈上,张宁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头悠闲的度日。
实在是太吃醋了,李家小妹实在是不满张宁整天与柳秀秀腻在一起。就带着柳秀秀去书院内玩了,张宁又与府中下人混不到一块儿去,便在树下乘凉。
无所事事的日子,就是这般清闲。
忽然张宁睁开了眼睛,不久后,一位白衣公子立在了后宅的围墙瓦片上,白靴子与黑色的瓦片,极为醒目。
这青年公子模样英俊,举止却是轻佻,展开白纸扇不时在胸前摇着,清风带着鬓发轻轻飞起。
“云间兄过的可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天涯浪子轻笑一声道。
张宁看了一眼天涯浪子,对于这个复杂的人,张宁并不太喜欢,当然也不太讨厌,也绝不是朋友。
所以张宁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看看你吗?云间兄可真是见外。”天涯浪子露出了伤心之色。
张宁看了一眼这货,没有接话。
“其实我奉逍遥侯之命在吴州办了一件事情,听闻云间兄在杭城,便来看看你。”天涯浪子却是个话痨,还是解释了一下。
“嘿。”嘿然一笑,天涯浪子足下一点,飘然坐在了另一根树杈上,还骚包的晃晃腿,唰一声白纸扇合上又展开。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云间兄可是极力低调。明明神通广大,却让我们封口不谈你。似云间兄这样的人,那江湖人朝廷人极力需要的名望,财帛,地位,乃至于皇帝老儿的位置都唾手可得,却甘愿隐居齐都。只是事与愿违啊,浅水难养蛟龙,云间兄你还是不得不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