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他,但我不喜欢他是皇上,”弦音从善如流的应道,“我只希望他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男人,因为我想与他一起过平平凡凡的日子。”
她看向凌渊:“你想得到的东西,正是我不喜欢的东西,我们各取所需,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凌渊顿下茶杯,漫不经心的从唇缝间吐出两个字。
“那殿下便早些歇息,弦音告退。”弦音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
凌渊坐在案桌后面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着。
翻了几页之后停下动作,看向弦音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当中。
弦音明显对她有所隐瞒,弦柔是她设计陷害的吧?
母后说,刺杀弦柔的那个刺客不是她安排的,她是被栽赃嫁祸。
因为谋权篡位失败,便被有心人趁机将罪名扣在她的头上。
他本想亲自去审问一下李嬷嬷,却得知李嬷嬷突然死在了大牢之中。
若这一切是弦音做的,那么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他有些犹豫,是要选择依附于她得到陈良的军队,还是选择将她赶出府去。
夜色深沉,王府大院里面掌起了灯。
盈盈灯火摇曳生辉,弦音踩着深沉的夜色回到自己的院子。
“小姐,这么晚你去哪儿了,奴婢到处找你。”
彩儿迎面跑过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一开始还以为小姐去逛院子去了,她备好洗漱水多时了,但是自家小姐却迟迟不见回来,她将大半个王府都找了一遍。
“我被殿下叫去了书房,”弦音说得有气无力,“你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小姐你怎么了?”彩儿察觉出自家小姐情绪不对劲,“是不是殿下又对您发脾气了?听府里的人说殿下今儿情绪又不好,将下人们送去的饭菜都摔了。”
一颗心一下子就悬起来,王爷发起脾气的时候,轻则摔东西,重则直接杀人。
这位王爷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温柔的地方,小姐嫁来王府,就是给他当出气筒的!只要情绪不好便将小姐传过去他的书房。
思及此,彩儿连忙掀起弦音的袖口:“小姐,他没有对你动手吧?快让奴婢看看!”“彩儿,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让旁人看了去再去殿下面前嚼上一嘴,说不定真会激怒他。”
弦音拉着彩儿进了屋。
“可奴婢看着您,就是受了气,”彩儿放心不下,“小姐有什么事儿从来都不愿说,奴婢还不了解你吗?什么事儿都忍,总是让自己受那些忍不了的气。”
“殿下说他去过少卿府了。”弦音在桌子边坐下来,拿帕子掩了掩嘴。
彩儿茫然道:“他去少卿府便去呗,那个少卿府跟小姐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自从小姐从那里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便不是少卿府的人了。”
“他说他遇到弦青了,”弦音垂下头,显得很落寞,“弦青向他喊冤,说他是被我哄骗才说了那些对弦柔不利的话,从而坐实弦柔与下人通奸一事,还说弦柔跟二娘的死,都是我一手谋划的,我早就想杀他们了。”
一边说着,弦音一边抹了抹眼。
“殿下方才因为这事一直质问我,如今在他的眼里,我就是那蛇蝎心肠的毒妇,他打算将我撵出王府去。”
“这个弦青,他在府里是怎么欺负小姐的奴婢可都亲眼看到,”彩儿被气得不行,“才八岁的年纪,便就这般城府,王爷居然也相信一个小孩子的满口胡言!”
“殿下说小孩子不会说谎。”弦音红了眼眶。
她抬眼看着彩儿:“彩儿,我倒不怕被殿下赶出府去,大不了就是风餐露宿流落街头罢了,但我觉得亏欠你,你跟着我这样的主子,委实委屈了,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小姐,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因为弦青的几句话就要离开王府?!”彩儿听了弦音的话,心中不是个滋味,“在少卿府时他们就巴不得将您赶出少卿府,如今你都是王府的人了,弦青那么屁大点的孩子也还是不放过你。”
“他一定是因为他娘亲跟他姐姐的死而对小姐耿耿于怀吧,这小子还真是得了二夫人的真传!”
“殿下相信他的话,我能怎么办?”弦音苦涩的笑了笑,“殿下如今就是觉得弦柔跟二娘都是我策划了陷害的,我是个很可怕的女人,留在王府,他不安生。”
“彩儿,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吗?为什么身边的人都不喜欢我?”
“我只要一想到这些,便就不想活下去了真的好累。”
话音一落,她便剧烈的一阵咳嗽。
彩儿连忙倒了一杯热水端过来:“小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