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莹回头看云初,得到云初肯定的眼神,怕被拒绝似的,赶紧答应:“需要!外面挺冷的,她穿的也少。”
李修岳“嗯”了一下,“你让她接。”
张一莹眨眨眼,在云初提醒后才回道:“云初醉了,怎么接电话啊,您赶紧过来呗。”
李修岳忽然笑了一下,“那等她酒醒了,再给我打电话。”
说完啪的一声挂断。
张一莹愣愣望着手机,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李修岳这厢放下手机,没心情再喝酒,扶着衣角慢慢坐下,往后靠。
场内被主持三言两语搞得气氛高涨,房间里的人听到说话声,一个接一个起身出去,李修岳左右的位置空出来。
偌大的房间,偌大的圆桌上,连上他只有三个人,尽管那两个低着头,在窃窃私语,也抵挡不住一股浓浓的冷清。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的坐着,手指沿着玻璃杯边缘画圈儿。外界的热闹与嘈杂,好像跟他没任何关系。
不出三分钟,如他所料,云初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语气清冷,完全听不出一丁点儿醉酒该有的样子,“怎么了,李先生?”
李修岳轻抿了一口酒,“没怎么,倒是你,找我有事?”
“没事啊。”
“你不是喝醉了?”
“醉是真的有些醉。这会儿好多了。被困在大雨里走不了,刚才跟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
“嗯,我忙着,先这样。”
云初沉默住,走到亭子边,扶石凳坐下,耳边尽是哗啦啦的雨声,人在屋檐下,她稍稍服软,“真不准备搭理我了?”
李修岳低头笑笑,“这话怎么说,我什么时候没搭理你?”
“怎么不找我?”
“你也没找我。”
“……”
“……”
两人沉默无言,陷入尴尬,面对李修岳冷漠的语气,云初刚想挂断,他忽然说:“刘助理在环水公馆附近办事,你给他打电话接你。”
顿了一下又说:“我让他给你打电话。”李修岳晚上结束应酬,到家十一点钟,五年前搬出家门独居,已然适应。
过两日老太太寿辰,李修岳正头痛应该准备什么礼物,打电话给□□,猛然想到云初这一茬,犹豫几秒,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人送到了?”
□□自然知道问的是谁,笑着点头:“送到了,都送到了,就差买盒解酒药伺候着了。”
李修岳眉头微皱,心想这姓云的,果然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再怎么说,自己也算帮了她忙,到家之后,竟然连个感谢的电话都没打。
如果她压根儿不懂人情世故,李修岳倒也懒得计较。
偏偏云初还不是情商低的人。
李修岳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像云初这么唯利是图的,还是头一次见。
对□□交代完,李修岳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沙发上一坐,静静看着手机。
好半晌,忽然摇头,一边撇嘴一边轻笑。
他丢下手机去浴室,打开热水洗澡,温热的洗澡水从头顶冲刷而下,耳边尽是哗啦啦水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外界一切嘈杂被隔绝,思绪暂时得到缓解。
就在他专注于清洗,心无杂念时,某个微醺的夜晚,某一幕画面钻进脑子里。
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小手用力攥了一下,让他下三路某个位置,紧了紧。
李修岳深吸一口气,“啪嗒”关上花洒开关,双臂撑到冰凉墙面,不断有水柱稀里哗啦的,从冲乱的发梢流下。
缓和半分钟,他才抬手,理开额前短发,用力抹去脸上的水。
张开泛红的双眼,胸口起伏不定的……微喘。
裹着浴巾从浴室回到卧室时候,他还意犹未尽,下意识往空荡荡的床铺扫一眼。
□□一路嘴巴没闲着,说了很多和李修岳相关的事,云初就算想低调,在□□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也低调不起来。
张一莹那晚围观一路,吃了一路瓜,加上□□的误导,吃明白点什么。
这天两人在公司加班,十点半才从大厦出来。外面灯火通明,城市一天之中最精彩的夜生活才刚拉开序幕。
云初车子送去保养,只能打出租。
张一莹瞧见,主
动提出送她回家。
无意间闲聊,张一莹表示:“按理说,我是不是应该请你和李修岳吃饭,那天要不是你们俩帮忙,我非得冻感冒不成。”
云初在副驾驶座上昏昏欲睡,听她开口,勉强打起一丝精神,“请不请我无所谓,不过,你倒是可以单独请请他。”
张一莹笑了:“什么叫单独请他?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云初摇头,“不是。”
张一莹顿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哦,那他在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