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拿着艾拉的湿斗篷,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傻笑,离开了榛树下,走到树林外骑上自己的马,直到遇见匆匆忙忙到处找他的王子亲卫队卫兵们。
“欧文王子!!您到底躲到哪儿去了?”他的近卫,也是他的朋友杰克,几乎要气死了。
“杰克,我遇见了一个人。”
欧文对他微微一笑:“我们明天约了再见,在舞会上。”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骑着马神采飞扬的往前去了。
“我真是无法理解。”杰克与其他卫兵面面相觑,只能无奈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一起赶了上去。
艾拉迅速的赶了回家,悄悄穿过花园,又偷偷摸摸的垫着脚回到房间,将裙子小心翼翼的脱了下来挂好。
穿着睡衣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之后,她脑子里居然已经不再不停地想着舞会,尤朵拉夫人,裙子这些事情了。
艾拉瞪着床帐,脑海中浮现出欧文温文尔雅的脸庞,心里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脸颊上还有点奇怪的发热。
“明天见.....”
一个晚上过去,清晨的阳光洒进窗户。
敖麓弋睁开双眼,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的握着,下意识一动。
他转过头,一个黑卷发的脑袋正埋在自己旁边的枕头上,阿尔曼的头发几乎被他自己柔软的黑发挡住了,只露出格外挺直的一截鼻梁,淡粉色的嘴唇和下颌。
阿尔曼眼睛安静的阖上了,睫毛长的出奇,显得静谧乖巧极了。
然而就是这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下,他的手却死死的拽着自己的手腕,这完全不合理。
敖麓弋无奈的将脑袋转过来,阿尔曼这种时候还真的让人伤脑筋,格外的粘人,明明看上去就是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然而实际上却是个粘人精。
然而这种反差萌,还真是狠狠的戳中了敖麓弋....
没办法,谁让他先造成了阿尔曼的心理创伤的。
没错,虽然阿尔曼一直没有跟他谈过这些事,但敖麓弋还是从平时相处的细枝末节里脑补出了很多东西,在他这里,阿尔曼就是因为他而被伤害了,还有后来四处流浪的经历,造成了阿尔曼现在比小时候更加离不开他。
对于阿尔曼这种行为模式,敖麓弋毫无反对,他甚至更想好好弥补他。
所以,他才同意了阿尔曼到了福特家还要和他住一个房间甚至一张床.....
即使这真的有点怪怪的.....
屋外已经有仆人们走来走去工作的动静了,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
敖麓弋看向阿尔曼,果然,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怎么的,敖麓弋在阿尔曼睁开双眼的一瞬间,心脏忽然猛地跳了一下,阿尔曼一睁开眼,他们四目相接,这种悸动就更明显了,似乎是达到了最高一个峰值,又迅速的回落下去了,在他还没好好思考一下之前就消失掉。
阿尔曼的双眼一睁开就直勾勾的盯着他,黑沉沉的眼珠幼圆,像是毫无防备的兽类小崽子。
“早上好。”敖麓弋对他笑笑,从床上爬起来,顺势挣了挣手腕。
阿尔曼手上的力度却没有消失,甚至一瞬间抓得更紧了。
“阿尔曼,要起床了,放开我。”敖麓弋无奈的说。
然后他的手就被松开了,阿尔曼看着敖麓弋坐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衬衣下摆露出一点皮肤——他的目光很快在那里扫了扫,一点点笑意在他嘴角稍纵即逝。
敖麓弋很快掀开被子下床,他走到窗户边,彻底拉开窗帘。
“嚯!今天这个天气,简直好极了。”
阿尔曼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他自始至终看着敖麓弋的背影。
“早上好,路易。”
阿尔曼坐在床上,充满了一种困倦的懒怠感,凌乱的棕发遮住了眉眼,衬衫开口处露出一大块胸膛——肌肉非常可观并且紧实的那种。
敖麓弋一转头过来,一种不自在的感觉立刻涌上来,好像床上那个人不是他看着长大的小男孩儿了似的,而是另一个接近成年男人体型的高大少年。
他用力甩了甩脑袋,把脑子里的奇怪想法甩出去:“快点起来了,大家都开始工作了,福特先生也许很快就要到了。”
敖麓弋嘟嘟囔囔走进浴室:“晚上还要参加舞会呢....”今天是一个注定兵荒马乱的一天, 对于整个康特郡来说,是无数少女梦想着飞上枝头嫁入皇室的重要日子,而对于福特家的人来说, 这是男主人回归的一天, 也是艾拉作为少女正式踏入社交场合的第一场舞会。
福特家是全国最有名的商人, 和贵族比也不差什么了,这样的家庭, 使得艾拉的第一场舞会显得尤其尤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