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红_作者:梁仝(158)

2020-12-22 梁仝

“她审美还是在线的, ”温童微微咬住下唇, 作吸气状, “我本来想挑红色调的,但是聿然姐说,出席正式场合撞衫撞色最最要命……”

尾音经不住一簌,她眼神责难他,随即去扽作祟的手。

赵聿生没让她如愿, 下颌饶是剃过仍有薄薄一层胡渣,蹭蹭她额头,他低声诱哄, “别动,我是伺候的人你反倒不乐意了,怎么这么矜怪……,说晚上载你一道过来你也不干。#那么怕人闲话?”

“不是怕不怕,是本来就没纸能包住火。况且你上午发那个视频,太张扬了。”

当所有人都不知情且傻,其实,那之后多少有员工发现了蛛丝马迹。毕竟她微信这么久都没改过的。

温童才完,仰起下颌倒吸一口凉气,酥麻感像电流直从脊椎钻过去。窗外捎入的夜风是凉的,掺着雨水,像刀刃卷过肌,而赵聿生喷拂在耳际的呼吸,是热的。

“那你觉得那晚,我们在老陈面前,不够声张?”

说罢又自相矛盾道,“那视频怎么张扬了?我领亲外甥堆个雪人而已,跟你沾边吗?”

温童消受不住他一味的审视目光,干脆挪下去些,整张脸埋到他胸口。赵聿生低头瞧她头顶,没一儿,失笑出声,“回答我啊?”

“你不是买了二踢脚嘛!”

面前人休声良久,依旧装糊涂的口吻,“不懂,买二踢脚就是张扬,就是和你有关。难不成二踢脚的意思被你垄断了?”

“……算了,这题过站吧!”

他们彼此相向地侧躺在沙发上,温童鼻尖抵在赵聿生喉结处,该是他意趣也上来了,她感触到的滚动尤为密集。

休息室里燃着香薰,佛手柑香气。雨像夜幕上掰下的星子,一颗颗、一点点扑送进来。

外面还能听见场鼎沸的欢闹声,大一阵小一阵地笼到这里。二人一时都保持沉默,赵聿生毫无平仄的气息里,偶尔乱入温童陡转而上的深呼吸。

“不有人来?”她控制不住地蹬动腿脚,声线是跑调的。

某人反倒作用得更狠,语调更蛮,“来又怎么样?”

“……我觉得还是不行,不然等结束了再。”

他却抬起手在温童胳膊上揩了揩,留下黏答答的痕迹,让她明白自己最#实的心折射。灯光之下,赵聿生盯入她眼底,“很多……,想要就别管那些个有的没的。”

温童没来得及应答,他把衬衫扣子尽数解了,欺身上来的时候,轻声怂恿或者指引着她,“放轻松,门是锁的。除非你觉得有谁那么无聊跑来破门而入。”

“……”

赵聿生吮吮她双唇,“或许,姓梁的干得出来?他又蠢又坏。”

“神经病!”

“他不蠢吗?”窸窣动静里,赵聿生气调不稳地追究到底,“所有喜欢趁虚而入的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温童觉得他好像话里有,不明白地看他,“我们只是在入场签到时恰好碰上了,所以他签在我边上。”

“你在给他开脱?”有人身子微微抬起来些,居高临下地瞧她面上。

温童已然丧失主观掌控心跳的能力,全部知觉好像顷刻间开了闸,倾注而下。听到拆封措施的声音,她说不出话,就紧着他继续作为下去。手原本无处安放,由他分别十指交握着拎起来,拎到脑袋两侧。

打开她身体时,他就这么维持俯瞰状,手掌摁住她的,紧紧地,全无空隙。

“你上哪里弄的这个?”这人好混不吝,温童不敢信他参加年会还随身这种东西。当然,倘若他蓄谋已久则另说。

“来得早。之前头昏就在楼上开了房间歇神,临走时随手拿的。”某人的声音随动作一道支离破碎。

“那如果我不来找你,你要同谁用它呢?”

使坏一定传染。温童突然玩味挤兑他,尽管,尽管恶果自食地尝到更凶悍的进发。

赵聿生笑着迎合,“你来找我的。”

“轻点……”她试着求他饶饶情。休息室陈设的沙发不太厚重,四只脚都是活动的,轻易摩擦在地砖上,发出远比窗外水凼里的潺潺流水还要微妙的声音。

“你不该对一个斋了这么久的人说这种。”

随话音逼进的,是一顿疾风扫叶般的磨碾。

夜风冷不丁紧了些,窗外一排雨竹沙沙作响。月光之下,像在帮他们放风站哨,或者纯粹地做这一场风花雪月的见证者。

第一次到达之后,温童力气和躯体一并坍塌了,囫囵跌入无尽的绵软和充实感里。胸前红红的,像好端端的白纸上泼染红墨,

不知给某人抓还是啃的。

赵聿生继续填合着她,二人在无言里交流目光。他突然一记刹车,五官徐徐低下来,嘴唇挨着她鼻梁边上,说:“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