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红_作者:梁仝(186)

2020-12-22 梁仝

负责对接的项目组一律在总经办拣选,何溪白天里还说起过,问温童有无意愿。眼下她主动请缨,想加入。

“从组里退出来了。”

梁洲的答案叫温童一怔,“什么时候?”

“下午的事,”他在椅子上略微端正身子,朝赵聿生处扬扬下颌,“或者,该说,是这位祖宗择出去的。”

这是某人出其不意下的急令。

正巧华南区那边的新代理签下预备合,销售部在案的工作堆垒如山。赵聿生就找了这个由头,说你不是直属管辖嘛,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的项目组不欢迎你。

者,说起来,有果必有因。现在这么一车皮的事要烦神,当初捅娄子时你不也是共犯。

温童差不多心里有数,点点头,“明白了,也好,你们俩还是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他们在这厢坐着,聊了好一会儿。莫名二人都有一个感受,就是是夜这酒未免太烈,不仅像火舌舔到嗓子眼,更像水蛇滑到人心里去。

温童感到热,原本搭着加凉的坎肩也脱下了,她脑袋昏昏的,像吃水的海绵不住发涨。

既想睡觉,又想做些轻佻事。

那厢,赵聿生半推半就地挡拆了张局长好几轮火力。对方见他气浮耳热的,才算甘心作罢,还连连大言不惭,“你说你上一遭非逞什么能,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年轻人!”

某人歪靠着椅背,一只胳膊曲搭上去,三两下扯开领带以及领口,“是,张局警训的是,赵某谨遵教诲。”

方才温童看见的,他附耳交谈的女人其实是张局长携来的。老早耳闻某人过去狼藉的声色事,张局长眼下正在兴头上,就忽地弯腰,拍拍赵聿生肩膀,“你上回给送那两座假山,今晚还你样好的。”

“什么好的?”某人装糊涂。

“要入了夜才能品出真味。”

夜色已深,温风如酒,更如月色下无形有形的帷帐。

温童是半睡半醒状地被人弄去床上的。嗓子里有火,心也在烧,她只感觉浑身都烫,巴不得连皮一道剥了才痛快。

而不多时,黑暗里有人影影绰绰地掀被而入。她够热了,他比她还热,呼吸像一壶黄酒浇在她颈上。

“你谁呀?”温童仅剩的意识就是这个了。她双手去捞(不给写不给写),想看清他面貌,却又很徒劳。

一面是(不给提)一面又是理智的审问,她低低哭闹两声,更多的是因为痒【不是那种痒,就是真的皮肤过敏不适】,或者急躁。所以冲黑暗里宽肩的笼统身影,愠怒逼问,“你是赵聿生吗?不是你就给滚下去,畜#!神经病!不要脸的下三滥!”

她频频踢动起来,“真是赵聿生吗?”

某人心浮气躁地按住她,拿唇舌一触一离地哄她慢慢休声,“是,是……”

在(不给写)里,……,他蛮横发话,“乱蹬什么,才素几天就这么欠,”不多时又随着亲吻一道刹了下来,促狭地等她发作。

温童不堪忍受地撒气,“怎么(不给写)呢?”

“(不给写)宝贝……”

温童将将于迷糊中听去这句话,就陡然倒吸一口凉气。

屋内太暗,几乎只有月光那一点照明,因此,任何的动静都尤为显著。(不给写不给写不给写),【看清楚行吗?都这样了也要锁啊?配副眼镜?】。她低头看了好几次,饶是看不清,心也随某处一道化成了水。

这人必然是妖精托#的,太能胡搅蛮缠了。

下半夜息止时,温童在梦境里还不禁这么想。许是酒劲终于过去的缘故,她冷不丁咂摸出些不对头,赵聿生怎么会喊她“宝贝”?

于是一个失重般惊醒,见外头已显一层鱼肚白,她再心头突突地看向床畔,顿时魂魄去了大半。

梁洲。

没来得及顾他醒不醒,温童近乎崩溃地跃下床,潦草套上衣裳,就奔门外去。

走廊对过房间,门正虚掩着。她抱着求救心理或者举目无亲的绝望情绪试探进去,没走几步却愣在那里:

赵聿生和名女人分坐床两边,她在套内(?这也锁啊)衣,他在系衬衣扣子。一副气定神闲的事后貌。

空气里或许该有他们那间房一样的微妙味道,只是开窗透了个净光净,此刻也嗅不出了。

温童不仅耻辱盛怒难消,还撕扯般地心痛以及作呕。

那女人还长眉微挑地娇嗔一声,“呀,怎么不敲门就瞎进别人房间啊……”

温童没耳听,她浑身落水似的战栗。而赵聿生也是闻到这句话,才回眸望向她。谁知将将转过头来,侧脸就吃了温童一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的皮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