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艮第红_作者:梁仝(213)

2020-12-22 梁仝

隐约间,皮带扣跌去地上,叮当响。

温童上唇珠被吮得翘翘地,豁眼看某人,灯下无限风流一双眼。你觉得那张脸倜傥,只是因为不了解脸的主人眼下在用手做什么罢了。

赵聿生把西装垫在下头,缓缓,它洇了些、皱了些情思的痕迹。他就拈起点给温童看,“我的外套能要了。”

温童气过,抬腿蹬他,“臭人!净会戏弄我,你脏,你跟别的女人上完床又来睡我……”是真心袒露。她确实芥蒂此事,事到如今也没完全信任他。

爱一个人代表包容他所有的错。那叫愚爱。

某人眼疾手快地逮住她的脚,往怀里捂,也乖张地挠挠脚心,“我没有啊,你要冤枉我。你觉得我脏,就咬我好不好?这样你也脏了,我们俩谁也别嫌弃谁……”

天啊,他绝对醉昏头了。

温童都没耳听,转身一个劲往床那头逃。只是下一秒就被他拖回来,角度契合得正好,赵聿生一并吞掉那粒耳珠和白贝母之际,就摧城进去。

人齐齐喟|叹出声。

为这风月常新、苦乐交加的动物本欲。

温童觉得那梅雨般的潮|湿不在淋浴间,在若愚头顶,在这里。甚至四面墙体都汪着水,地板全淹了,她求某人饶过自己。

汗珠滚到他下颌,她去揩,也泣泣的声音,说不要了,你累嘛?我想睡觉……

赵聿生贴耳应承,气息溃灭状,“你这句话我得反过来听。”

多时,两厢战栗间,外头花洒骤然停了。随即听到若愚疑惑,“老赵?小温老师?咦,人呢……”

温童下意识一绞,赵聿生暗嘶,可控的荤话几乎骂出口,又压低音量,“你要我命啊!”

“快起开!”

有人无赖,你放我出去呀。

耳听着那端拖鞋踢踏声凑近了,少年将要叩门,小舅就熄灭灯光。门外人一头雾水地咕啜,还问,“你睡了啊老赵?”

“这美好的天真年华啊……”昏暗里,某人对着温童眼睛,低声揶揄,七分笑意。后者理他犯浑,红满了颈项,他们都很难捱,箭在弦上又得发的紧绷感。

“你快回答他,就说你睡了,我走了。快呀!”温童搡他。

“他是天,又是傻。你的手袋还有外出鞋都还在,要我怎么说服他你走了?”

“你的好讨厌啊!毁我清白,你烦死了!”

直到那停歇的骚动感盖过一切恐惧、羞赧,温童终于臣服本能地扬臂去抱某人,赵聿生眼底掠过一丝惊喜,为着她这番主动,为她慢慢且生涩的起落。

“难受了?”

“嗯……”

“那你亲我一下,温童,”他得寸进尺,“亲好了我就命令若愚去睡觉。”

像典当灵魂般的谈条件。温童委身了,她当勾住某人低头,拿唇去贴紧他的,细细拿舌尖描摹。就在赵聿生要挑剔这算什么亲的时候,她又发狠起来,像吃杨梅,整个地咽进嘴,

还生着津。

门内人风月无度。门外人到底也识事的年纪,听着些狎|昵动静就发觉对头了,原地一怔,脸一烧,慌忙火燎般逃之夭夭。

简直了!若愚只想报警,是春天来了万类生物都不分场合的是不是!

最后,纯情小儿发梦一整宿,朦胧间,冰凉一摊泞。

与此同时,第一回合收梢,赵聿生怀里躺着昏睡的人。他酒醒得是时候,偏偏这会儿抖擞了。揿开壁灯,光下细瞧满脸红晕的人,或餍足或疲乏,她睡着,双唇也微微翕开着,挨近还能听到那一声声余悸的要、要……

顷刻间,某人身里就燎原起雄雄之火,从后方,于她混沌间,再次进里了。

越发疾的折磨里,温童起床气地哭,更像是呜呜呓语,“赵聿生,你讨厌死了……”

身后人叹着气靠过来,“我要怎么坐怀乱地容你睡在怀里呢?”

你教教我……

或者,用教。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陡然息在温童耳畔的急呼里,

“你躺在这里,我就没法忍。”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

歌曲是陈珊妮《情歌》。翌日清早, 叫醒三人的不是闹铃亦非生物钟,是聿然的砸门声。

说是跨洋,不过隔个东海而已。午夜廉航跨越一钟头的时差, 娇生惯养的她不命了, 这儿那儿都疼。但没法呀,毕竟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终究那门快被擂破了, 赵聿生来开的。

“没穿拖鞋啊?”边人低眸内涵。

“差点, 差点穿了行啦吧!”

姐弟俩来往嘴炮,若愚那厢迟迟不亮相。长辈们以为他置气了、小情绪了, 其实,只有坐在套卫自闭的人知道, 他是为着个梦遗的晦涩事难为情!恨不刨坑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