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说道需要回应的地方时,林修白也会极其配合的说一句。这个时候姜一绿就会极为满足地忙忙点头,“是吧是吧!”
饭后,姜一绿自告奋勇地要去洗碗,手刚碰到油污的瓷碟就被林修白捉住手腕,而后自然地放开,“你去看电视,我来。”
她低头视线扫了眼桌上的碗底,油腻腻的。很少做家务的姜一绿开始犯懒,抬睫,牙齿磕进唇瓣,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辛苦你啦!”
楼层高,外面的喧闹传不进来。
姜一绿打开电视机,拿着遥控器随意地摁着跳到了电影区。
摁了两下,在恐怖片的分类停下。
她很喜欢看恐怖片,但是不太敢一个人看,以前都是拉着朱贝一块儿看,自从她搬走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了。
正想着,林修白就洗碗从厨房里出来。他手还湿着,皮肤沾水,水珠悬而未落。
姜一绿连忙扯了张纸巾给他,看他接过后,又殷勤地把刚才剥好的小橘子推到他面前,说:“吃这个。”
林修白看着桌上的橘子,眼神动了动。
安静了会儿,姜一绿微仰脸看他:“想看电影嘛?”
“嗯。”
“那你想看什么类型的?”姜一绿说:“喜剧?动画电影?还是恐怖片。”
林修白抬睫往电视机瞧了眼,平静道:“恐怖片吧。”
他的意见和姜一绿的不谋而合。姜一绿瞬间开心起来,视线扭回到电视机前,眉眼间笑意隐隐:“我也想看恐怖片。”
电视机上的恐怖片,姜一绿大都看过。她不断往下摁着,挑了个年代久远的片子。
为了配合气氛,姜一绿还特地把客厅的小吊灯关了。
清白月色透过剔透玻璃窗落进来,影影绰绰汇成错落的影。
忘记拿喝的,姜一绿又摸黑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盒黄桃酸奶,光线微弱,回来时她不慎膝盖撞到了茶几角。
一瞬间,痛觉直击神经,疼得快要哭出来。
听到声响,林修白比她更快一步,走到墙边揿亮客厅灯。
姜一绿歪歪扭扭坐在沙发上,脸颊疼得发红,眼瞳沾了点水,水雾蒙蒙的。
林修白动作滞了一瞬,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低声说了句:“别动。”然后走到电视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小药箱。
茶几边角锐利,膝盖被扯破皮,渗出了点血。
取出碘伏,林修白膝盖微弯半跪在姜一绿面前,垂下眼睛,小心翼翼地处理她的伤口。
姜一绿这才发现,林修白的表情有点冷下来,唇线抿着很严肃。
凉意触上皮肤,姜一绿太阳穴跳了下,手指扣着沙发套,忍不住地喊:“嘶,疼。”
他的动作有稍微的停顿,语气安抚:“忍一下。”
怕她疼痛持久,林修白动作很快,但又顾及着她,等处理完后鼻尖涔了点细汗。
冰凉的触感消失,姜一绿拿过林修白递的酸奶啜了一小口,紧绷的神经才慢慢舒缓下来。
她视线飘到电视机上,电影已经开始了十分钟,姜一绿吸了吸鼻子,看向林修白,声音有点闷:“你快坐下来吧。”
林修白将东西掷进脚边的垃圾桶,倦淡“嗯”了声。
吊灯又被灭掉,姜一绿咬着酸奶吸管,看着电影慢慢进入正题。
画面里白袍女鬼手中抱着一个娃娃,脸白的没有血色,一点不恐怖反而有点搞笑,像个大白萝卜。
姜一绿盯着画面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这部电影有点熟悉。
她歪头想了想,回头:“林——”
后面的话一下卡在了嘴边。
屋内灯光半明半昧,林修白靠在她旁边的沙发上,阖眼好像睡着了。
漆黑碎发搭在额角,五官侧影明晦,衬衫领口落了两颗,袒出清冷的一片白,喉结上的拿枚痣更是若隐若现。
有种汹汹的性感。
姜一绿慢一拍地眨眼,挪回脑袋把电影声音调到了几乎无声。
就着字幕看了会儿,姜一绿可算是想起来为什么眼熟这部电影了。
好像也是和林修白一起看得,只不过地点是电影院。
想到这儿,姜一绿又回头往后看去,眉梢动了动。
林修白忙了很长一段时间,今天又是做饭又是洗碗的,是真的有点太累了。
姜一绿无意识地捻了捻指尖,起身瘸着把电视机关了。又屏着呼吸,蹑手蹑脚地往房间里走。
躺在房间的床上,姜一绿拿着手机无聊地刷着微博,一个又一个的软件跳着,不知不觉间时间就过了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