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连拒绝都来不及,那边已经挂断电话。
他抬头确认杜可儿的神色。
杜可儿神情凄然,“你的父母不接受我,现在你的朋友们也不接受我,是吗?”
顾笑安抚她,“别多想,我会找他们解释的。”
杜可儿强颜欢笑,“你快去吧,他们不说要帮你吗。”
看着杜可儿落寞的神色,顾笑不忍,“可是你……”
杜可儿说:“别管我,你的事重要。”
顾笑起身换衣服,离开前,抱抱杜可儿,“别担心,我们会度过危机的。”
杜可儿点点头,心里却不这么想,没有顾父的支持,顾笑走到山穷水尽,为了保住员工的饭碗,钱流水似得花出去,再过不久,恐怕这间公寓都快住不起了,到时,她怎么办,母亲怎么办?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再回到郊区住破破烂烂,漏风漏雨的屋子。
谭佳人和赵夕颜觉得等会儿顾笑到了,他们三个谈工作,她们在场不合适,喝了口海鲜汤,两人先告辞了。
走时,贺九皋向谭佳人打手势,意思是回家打电话给他。
谭佳人忍住笑点下头,和赵夕颜走出刺客酒吧。
在门口,赵夕颜点燃一支烟,谭佳人提醒,“你是公众人物,小心被狗仔拍到。”
赵夕颜自嘲,“我穿成这副鬼样子,我的粉丝都认不出来好吗。”
谭佳人还是替她挡住正脸。
赵夕颜嗤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尊严?”
谭佳人说:“司马迁有句话,求仁得仁,又何怨乎——你只需衡量得失,和严墨在一起,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坦白讲,顾及尊严,你何必找严墨,严墨的恋爱观方方面面被各色小报总结得一清二楚,他是不婚主义者,不相信爱情、婚姻,是个玩咖,那你也不必认真,利用他提供的资源和人脉经营自己的事业,你要表现的不在乎,让他琢磨不透,也许这才是保鲜秘笈。”
赵夕颜笑容惨淡,“我明白,只是觉得没意思,工作演戏,生活依然演戏……可能最近拍戏分身乏术,所以对严墨有些患得患失,我会调整状态的。”
谭佳人陪她站了会儿,一辆保姆车驶来,停下,经纪人接走赵夕颜。
望着开走的车,谭佳人摇摇头,仰仗对方的施舍,确实会患得患失,她对贺九皋没有这种感觉,无论他喜欢不喜欢自己,她都不会迷失自我,也不会把他的喜欢与否当成评价自己的准则。
她之前心术不正,妄想高攀有钱人,倘若得逞,她也会变的和赵夕颜一样吗?
谁知道呢,等着打赏,当然要在乎金主的心情,但现在她并不指望贺九皋带她去金字塔顶端,对他没这种功利的期待,那她付出的感情和贺九皋付出的感情是平等的。
她仰望最高楼,在心底说,我会自己爬上去看风景,不再需要谁恩赐。
手机屏幕亮了,显示乔宁宁来电。
谭佳人接了,听到风声。
“你在哪里?”
乔宁宁的声音有气无力,“我在东江码头,你要过来吗,我请你坐游艇。”
第96章 吃醋 就事论事,我怎么会吃醋呢
乔宁宁穿着后背镂空的银色长裙, 凭栏远眺。
谭佳人走过去,与她搭话,“你从哪个宴会溜出来的?”
乔宁宁说:“论承办好玩的活动, 果然没人比得过coco沈, 她的人脉加上你的创意,才会令人趋之若鹜。”
谭佳人看着东江对岸的灯火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 我离开这一行,你一定感到非常无聊吧。”
乔宁宁少见的坦诚,“嗯,无聊, 无聊透了,千篇一律的酒会,乏善可陈的时尚秀,买珠宝、买衣服、买包包也填不满我心中的空虚。”
谭佳人趴在栏杆上, 吹着凉爽的江风, 笑笑,“好羡慕你们有钱人的空虚。”
乔宁宁炸毛, “你看不起我,有钱人的空虚不是空虚吗?”
谭佳人摇摇头, “我说实话真的羡慕你,感到空虚寂寞冷,起码还可以用物质温暖自己, 你想想卖火柴的小女孩, 死于饥饿寒冷,关键时刻,物质还能救人性命呢。”
乔宁宁抱怨,“你提卖火柴的小女孩干吗, 显得我很矫情。”
谭佳人笑了,“现在好点没……我怎么感觉你不是空虚,倒像另有心事?”
乔宁宁的脸在夜色中一红,支支吾吾说:“我,我——我和一个小男孩睡了。”
“什么?”谭佳人转脸看她,声音都直了,“你和未成年发生关系了?你疯了吗?这可是犯罪行为……请我做辩护律师吧,争取让你少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