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旁边柜子的所有东西全部扔他身上，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全是怒火，但还是压了下去，“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把你养成这副样子！”
门，被甩着关上了。
我在床头，嚎啕大哭。
*
“她昨天确实离职了。但她也没有说为什么，有人猜，可能是因为和阿杭分手吧。但她和阿杭分手也很久了。之后的工作，她也没有说，她说，想先休息一段时间。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我们不在一个部门，接触的也比较少。心心，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她嘛。”谭茹在电话里回答完我所有的问题。
我站在病房窗户面前，透过树木之间的空隙，望着在树荫之中穿梭的医生、护士，病人，“没人提到她和我爸有奸情？”
“啊？”声音明显惊讶了，“你是在开玩笑么，庄叔怎么可能和梦琪啊？他比梦琪大那么多呢，而且梦琪还是阿杭前女友呢！”
“我没开玩笑。公司里有人传过他两的风言风语吗？我爸越级带着她出差，总有人会在背后议论吧。”
“以前是有。但是庄叔知道之后，把那几个人的年终奖给取消，然后让我爸告诉公司的人，她是阿杭的女朋友，之后就没人敢说了。”
“你把取消年终奖的那几个人的姓名还有电话告诉我。一个就行，就说庄董的女儿找他有事。”
“找他们干什么？”
我仍望着下方匆忙的医生，“帮他们把年终奖找回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重重叠叠的树叶中走了出来，走路的姿势，很有方既明的特色，感觉走的很快，走的很欢快，但又不会让人觉得跳脱。
我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方既明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门口。
“身体怎么样？”
“你来看病人，什么都不带？”
他笑，指着桌子上的堆积成山保健品、水果，“你这桌子都放不下了，还差我的礼。”
他走到桌子旁，随意地跟自己家一样，翻了个香蕉，剥皮，“你什么时候出院？”
“后天。”
“出院就去拍戏？”
“嗯。”
方既明谈起了他新设立的公司，关于运营，关于艺人管理，关于分红，还问了我之后的安排。
“你一年拍这么多戏？为了完成对赌，你这老板，也太不把你当人了。”
“不是。我得罪赵允城了。”
“怎么说？”
听我说完，方既明笑着，摇摇头，腮帮子被香蕉塞的鼓鼓的，“赵允城这心眼也太小了，一点也不爷们。”
这已经是第三根香蕉了，“你没吃饭？”
“是呢。”方既明看着我，“最近忙死了，忙完工作，还得忙你和梦琪的事情……”
“她找你说什么了。”
方既明咽下最后一口香蕉，将皮扔进垃圾桶，“你别这表情。我害怕。”
说着害怕，但他又拿起一根香蕉，慢条斯理地剥皮，眼睛却看着我，“这事，换我我也受不了。谁能接受一个长得和自己妈长得一样的小三呢？”
“但是，你想想，”他停顿一下，“方梦琪在影纹工作，说不定，她也是被逼无奈呢？”
“她跟你说的？我爸强迫她？”
方既明嚼完香蕉，又扔香蕉皮，“吃多了，有点反胃。”
他又去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杯水，半倚靠着桌沿，“她没明说。但，怎么说呢？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有时候是你情我愿，有时候不是你情我愿。你也不能怪双方，有可能就是单方的责任。而且，庄叔和她，本来地位就不对等。这点，你没法否认吧？”
“好。”
“好什么？”他愣了一下。
“你把她喊过来。我听她说。”
我要让你看看，方梦琪和我……庄翰到底是你情我愿，还是庄翰逼她的。
我的眼前，浮现出蜀香阁走廊上，那两张相谈甚欢的笑脸。
拳头，不由得攥紧。
第二天上午，方梦琪提着一篮子的水果来了，我特意让也方既明过来了。
“心心，对不起。”方梦琪在我床边，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只是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方既明看了我一眼，笑着开口了，随意中又带着正经，“这道歉呢，她暂时就不接受了。她见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你和庄叔，你是被庄叔逼的，还是自愿的？”方既明是向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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