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绪话音刚落,走廊里响起了‘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女人纤长的指甲划过男人面颊,裂开一道细长的血口,血珠触目惊心的从里面迸溅出来。
南桑双眸如刀片怒瞪着贺绪,她气势汹汹的转身走向套房内,只听里面传来瓷器噼里啪啦被摔碎的响声,再次出现在门口时,南桑手中持着半个碎裂的花瓶。
她将尖锐的刺口对着他的脑门,“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再不滚的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脸颊伤口的刺痛让贺绪所有的气焰在这一刻瓦解,他看着南桑那双视恶如仇的眼眸,不再温柔,她拿着利器直逼自己。
贺绪意识到,他和南桑是真的结束了,有关三年种种回忆相册像是被打火机点燃,瞬间灰飞烟灭,那种疼痛比这股充满火药的硝烟味更让人窒息。
他喉咙发出带着刺痛的轻笑声,这种笑像是在嘲讽自己,他笑着转身离开。
直至南桑‘砰’地一声关上房门后,贺绪双腿一软,手贴着墙沿跪了下来。
他一巴掌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血珠漫染在手掌之间,指缝染满鲜血,贺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心底很爱南桑,却把她往别的男人身边推,还抵挡不住诱惑出轨其他女人,并且还用这么狠心的话刺伤对方。
或许,南桑,他从一开始就不配拥有。
这时,戴着左耳的蓝牙耳机传来了薄宴西阴沉的声音,“贺总,发挥的不错,你可以回来拿U盘了。”
贺绪发狂的笑着,一边笑一边用力的扇着自己巴掌。
……
套房内。
南桑把自己蜷曲成蝉蛹,无助的蹲在墙角,眼泪恍若开闸的水涓涓不断从眼角滚烫坠落,她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像是有人用鞭子在上面用力的挥打。
在今晚的事情发生时,南桑脑海里想过无数和贺绪彻底分开的画面,她想的是好聚好散,既然互相都有亏欠,那就给这三年画个完整的句号。
令她没想到的是真相竟然是这般血锈斑斑,丑陋不堪。
她信任多年,真心付出过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人渣!
原来她成为薄宴西的金丝雀是贺绪有意为之的,从事情的伊始,身为自己男友的贺绪就在算计着自己,她彻头彻尾都被他利用了。
贺绪不爱她,或许从来就没有爱过,过往的一切全都是假象。
她脑海里回响着方才贺绪重伤自己的一番话,刺耳的言语就像是刀片刮着她的心脏,南桑情绪失控在房间内嘶吼出声。
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这股压抑,愤怒,和悲伤,女人不受控的站起身,将触手可及的一切物品都疯狂摔在地上。
作为一个家庭教育良好,很少有情绪的淑女,南桑在此刻完全失去理智。
她疯狂的游走在房间内,把枕头,茶杯,遥控器,椅子,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
套房内瞬时一片狼藉。
南桑仍然没有停止,她游走在屋内,一边嘶吼一边发泄,直至光着的脚掌不慎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疼痛使得她跪到在地。
女人这才停歇下来。
细嫩的皮肤撕开口子,南桑伸手去触碰被碎玻璃扎伤的地方,这才发现手指也扎破了,有几处都留着血。
她盯着皮肤上血红的伤口,就好似心中那道血口子,不停的有冷风和盐在上面淋漓着,女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南桑幸福顺遂的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哭得这么悲恸,破碎过。
她活在一个高修养的书香家庭,父母给予她很多爱,她的世界见识到的从来都是美好的一面,就像被养在温室里悉心娇养的花,没体会过人性的恶。
现在,在感情上却输的这么彻底,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被男友一步步算计,而几个月前她还在做那个为贺绪大义泯然牺牲的慈悲圣母。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不知抱头哭了多久,南桑的眼泪被榨干,提不起一丝力气,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墙面。
在这时,门却被打开。
一道蓝色的挺拔身影出现在女人面前。
男人缓缓蹲下来,指腹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薄宴西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就像一张轻薄的纸片,那双原本充满媚态的杏眼此刻却红肿得如核桃般,纤长的眼睫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恍若珍贵的玉瓷器,轻轻碰一下就会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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