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沐紫鸳再也忍受不住了。「栖凤镇发生女子失踪案,还有知府千金被绑时,你也都在当地,怎不说你自己也有嫌疑?」
完了!商子任暗叫一声糟,许仲言一直对「大风寨」心存怨恨,不择手段想要报复山寨里的人。
但他在山下重遇沐紫鸳,却不曾对她使强,顶多只是想抓她,逼出入寨方法。那是因为她外表过于柔弱,如许仲言这般硬气男子,不忍伤她分毫。
可如今,她露出了泼辣本性,许仲言还能不乘机打压她?
「大胆刁妇,竟敢出言诬蔑本官,来人啊!速将刁妇拿下。」
沐紫鸳功运全身,十来名官兵她还不放在眼里,必要时,她就带着商子任杀出去,绝不受许仲言侮辱。
「慢着!」商子任急喊。
「你想拒捕?」许仲言怒道。
「我只是想跟我娘子说几句话。」他说。蓦地贴近沐紫鸳,手中金针,准确无误插入她的穴道里,定住了她的行动。「对不住了,娘子。」
她大惊,想不到他竟谙武。
他俯近她耳畔低言。「这是针灸术,不是武术。娘子暂且冷静一下,所谓民不与官斗,惹了官府,对我们并无好处。」
「你怕我打不过他们吗?」她喃道。
「我担心的是商家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一百零八家商行,我们可以逃,他们呢?」
她愤怒地红了眼眶,却不得不低头;若是因为她的拒捕,引得官府对商家商行出手,她难辞其疚。
「商子任,你若能说服你家娘子,招出『大风寨』的入寨方法,待我剿灭山寨,救出大小姐后,或可向大人求情,饶她一条生路。」讨厌归讨厌,但沐紫鸳的娇媚,还是让人不忍伤其分毫。
「呵呵呵……」商子任摇头,发出一阵轻笑。
「你笑什么笑?」许仲言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商子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从容。
「我笑你搞错了,在『大风寨』外下阵式,阻碍官兵攻山的人不是别人,正正是我,商子任。
「是你!」许仲言两眼喷火。「商子任,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勾结强盗,助纣为虐,你该当何罪?」
「借朝廷之力,屈杀无辜、以报私仇,难道就没罪?」商子任冷笑。
「你在说谁?!」
「你以为呢?」他双眼阴冷如冰。
许仲言这才发现商子任潜藏于心的厉害,他过去的迟钝表现根本是在耍人。
火从心起,许仲言一声令下。「来人啊!将商子任押下,待大人升堂发落。」
「遵命。」两名官差走过来欲扣商子任。
「住手!」沐紫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们谁敢铐他,我对他不客气。」她怒喝。
两名官差没料到一名娇娇女竟有勇气反抗,一时给喝得失了主意。
「娘子!」商子任好笑地走近她,与她耳语道。「别在这里逞能,你真想救我,就去找许夫人。」
「许夫人!」她不懂。
他却没再解释,反主动走向官差。「不必铐了,我跟你们走。」话落,他还领先朝府衙方向走去。
却把许仲言给气得牙痒痒的。「竟敢要弄我,商子任,我绝不放过你——」
第10章(1)
当雷风鸣接到消息赶回盛气楼,就见偌大的酒楼里,只馀沐紫鸳一人。「大嫂,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哥呢?」
「被许仲言捉走了。」沐紫鸳急道。「你快帮我把背后的金针拔起来。」
「许仲言为什么要捉大哥?」雷风鸣边问,边绕到沐紫鸳背后,细察了半晌,终于在她背心附近,发现一根亮晃晃的金针。「大嫂,你怎会被人以金针定住身子?」
「还不是你大哥的杰作。」当雷风鸣拔起金针的那瞬间,沐紫鸳只觉窒碍的内力又开始运转自如了。
「太好了!」她弯腰踢腿,略略地练了遍六合拳。
雷风鸣瞧得目瞪口呆,怎么沐紫鸳不是个纤细文弱的娇娇女吗?可现在……她居然在练拳!
确定身手无碍,沐紫鸳转身就想往外跑。
「大嫂。」雷风鸣阻止她冲动的身影。「你要去哪里?」「找许夫人救子任。」她说。
「许夫人?那又是谁啊?还有,大哥为何会被捉?」
「我怎么知道?你要想明白个中原因,就自己问子任去。」拨开雷风鸣挡路的手,沐紫鸳飞也似跑了出去。
商子任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他很聪明的,所以他说找许夫人便可救他;沐紫鸳百分之百相信。
但,怎么救呢?拜托许夫人向许仲言求情?「别作梦了,想要许仲言那混帐听女人的话,等下辈子看有没有可能?」判断此路不通,沐紫鸳焦急地动着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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