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开的少女气呼呼的道:“你、你这人嘴怎么这么毒,本姑娘的长相哪有你说的那般丑,我不过是崴了脚,不小心撞了你,你有必要这般出口伤人吗?”
“不小心?这街这么宽,你崴了脚,怎么不去撞别人,偏偏撞到爷的怀里来?而且你不要以为爷不知道,你可是跟着我跟了好半晌。”男子毫不留情的讽刺道:“想色诱爷,先去照照镜子,你这等姿色,不仅入不了爷的眼,还会污了爷的眼。”
那姑娘气极了,吼了回去,“谁想色诱你了,我不过刚好与你同路!”
随茵看向那年纪约莫二十二、三岁的男子,再瞥了眼被他的话给羞辱得面红耳赤的姑娘,那姑娘面貌清秀,倒也不像他所形容的那般丑陋,她实在看不过去男人欺负女人,用着冷冷的嗓音接在那姑娘后头出声道:“眼歪嘴斜,还自大无脑,看来公子更该去照照镜子。”
跟在随茵身后的两名丫鬟听见自家主子的话,惊讶得互觑一眼,前面那身穿灰蓝色长袍,外罩一件银色马褂的公子,容貌分明十分俊美,约莫是主子看不惯这公子适才出言羞辱那姑娘,这才冷言毒语相向。接着两人思及主子的姊姊玹邵王福晋都常被主子那张吐不出好话的嘴给气得跳脚,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男子狐疑的睇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四周,接着不确定的询问身边的随从兼护卫,“路八,这丫头是在说谁?”
那名叫路八的随从肤色黝黑,面容方正憨厚,他朝随茵看去一眼,老实回道:“那姑娘说的好像是爷您。”
听了随从的话,那男子觑向随茵,一双狭长的凤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而后怀疑的问道:“丫头,你眼睛有毛病?”
随茵摇摇头,“我眼睛很好。”
“那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是在指谁?”
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嫣红的菱唇吐出一个字,“你。”她的话是对着他所说,不是指他,还能是别人吗?
男子一愣,接着微微眯起了眼,嘲讽道:“原来你同她一个货色,见爷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便想来勾搭爷。”
他这趟前来扬州不慎曝露了身分,纵然他放荡不羁名声不佳,但凭着他的地位,这几日下来,为了巴结他,扬州的一些官员和商人送来不少姑娘,其中连模样秀美的少年都有,而有些人竟摸到他房里自荐枕席,教他烦不胜烦。
还有不少别有用心的女子与少年刻意接近他,倘若他心情好,还会与他们逢场作戏一番,可他昨夜作了一宿的恶梦,今儿个心情不佳,没耐性再应付这些人。
随茵看向他身旁那名随从,建议道:“你家主子脑子有病,医馆在那儿,快扶他过去瞧瞧。”
听她竟胆敢出言不逊,男子脸色阴沉了下来,“你敢说爷脑子有病,你不知道爷是谁吗?”
“连自个儿是谁都不记得了,看来病得不轻。”随茵冷着嗓又催促那名随从,“你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去医馆?”
若是他脑子正常,就不会把女人都当成觊觎他美色、想诱惑他之人,连她不过说了几句话,也被他当成想勾引他,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见她似是真不惧怕他,他转念一想,以为她不过想藉此吸引他的目光,他脸色略缓,“你这丫头胆子不小,不过即使你这般说,爷也不会看上你,你用不着白费心机了。”
“我胆子不大,还有多谢你看不上我,否则倒要教我头疼了,有病莫要讳疾忌医,早点医治才能早点痊愈。”随茵最后又再劝了句,便回头朝马车走去。
留下那男子满脸错愕的瞪着她。
先前不慎撞了他的姑娘也在离开前没好气的丢下话,“适才那位姑娘说的没错,我看你脑子真的是有病,快去看大夫吧。”
男子微微皱眉,“难道她方才真是不小心才撞向我怀里?”
路八回道:“方才那姑娘是真的崴了脚。”
“那你适才为何不说?”男子有些不满地横了路八一眼。
路八不疾不徐地回道:“小的还来不及说,爷就先开口了。”
“看来是我太宠你了。”他阴森森的说了句。
路八那张憨厚的脸,一脸认真的回道:“爷用不着担心,从来没有这种事。对了,医馆就在前面不远,爷可要顺路进去看看?”
北京城外,有一片林子开满了杏花,吸引不少游人墨客前来赏花。
这日天清气朗、惠风和畅,已出嫁的拂春特地陪着娘家弟弟常临与妹妹随茵前来赏花。
去年随茵前来认亲时,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然而在见到她对弟弟的照顾后,她心里已认下了这个妹妹,待她十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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