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裳的人顿了一顿,拉出颈间悬挂着的小锦囊,凑到鼻子边,深深地嗅着里面的香气,表情平板无波,“皇上,他是皇上,那个女人呢?”
“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问话的女子傻呆呆地重复。
“她就是当朝唯一的皇贵妃,皇上的娘子。”以为她不明白,所以强调了下。
倏地,拿着小锦囊的玉手一个不小心,揉碎了锦囊里的伽罗香。
燕喜安担忧地看向她,那个小锦囊是她的命根子,向来不让任何人碰,宝贝得不得了。
“他的娘子?”她的声音轻朝朝的,听不出情绪。
几年来,她跟随喜安在宁川为官,遇到的人比前半辈子加起来还多,学了不少世俗知识,也跟喜安读书习字,虽然称不上能言善道,但已能流畅地表达心中所想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对外界懵懵懂懂、只知打猎的女子。
“嘘,乖,回家再说。”周围的官员都在看他们,燕喜安只得哄着身边的人。
她不再问,心已经死了,表情有着死灰般的静寂。
她没想到他没有死,还做了皇帝、娶了别人,他的牵绊再也不是她了。
而她却还留在原地,痴痴地守着他,受着他无形的影响,那场火灾过后,她再也找不到他,只能忍住心痛将他放在心底,从不对人说起,她当他是自己最宝贝的回忆,现在却彻底遭到了背叛。
一身白杉衣裙的她深吸了口锦囊的味道,心被千万根无形的箭射穿,她又看看祭坛上接受朝臣跪拜的一男数女,愤怒、失落在平静的外表下蒸腾,五脏六俯仿佛都被撕裂般疼痛。
环绕着她的沉稳伽罗香,顿时变成一只怪兽反扑过来,噬咬着,嘲笑着,疯狂地袭击她。
她悲哀的发现,他有人陪了,他不再需要她。
他为什么要教会她喜欢的意义?为什么要告诉她喜欢是何等的重要?
燕碧落刺痛的眼眶灼热,却掉不出泪。
第5章(2)
春灯节的仪式进行了两个时展之久还未结束,朱桓杨便兴趣缺缺地退场,他留下嫔妃和群臣,独自登上龙辇,返回祭坛北面不远处的安华殿。登车没多久,前方的仪仗却起了小小的骚动。
“停下。”护驾的辟邪沉沉地指挥道。
“出什么事了?”朱桓杨在龙辈内懒懒地问。
“敢禀皇上,前方悬挂的花灯掉落,请皇上稍待片刻。”七、八盏花灯绑在一条绳索上,适才起风,灯盏及绳索被吹翻在地,挡住了回安华殿的路。
“不必了。”此地离安华殿并不远,他难得好兴致地说:“今日月与灯辉映,风儿也暧,朕想走走。”朱桓杨缓步前行,仰头看着空中的串串花灯。
烛火闪耀灿烂,夜空如同白昼。
突然,他站在一串花灯前停住脚步,目光死盯着串连花灯的绳索?那条普通的绳索间,夹杂着一抹相当特别的紫色,吸引着他的目光。
“解下挂灯的绳子。”他的神色有了变化。
侍卫不敢怠慢,连忙解下高高系着的绳子。
朱桓杨压低呼吸,接过侍卫呈上来的绳索。
猛地,他的胸膛滚过震惊。
是她!错不了的,只有她,才会在绳子里缠上独一无二的紫芯草,因为她说,这样绳索会变漂亮。
数十盏灯笼横在夜空里,将星星的光芒掩盖住,他不动声色地张望,人呢?那个人呢?
是她吗?如果是她,她应该就在他身旁,也一定看见他了,却不愿出来相见,为什么?
难道是她的魂魄吗?朱桓杨泛光的俊眸,闪耀着悲恸的光芒。
徐徐吹入衣衫内的风,点起希望的光亮,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时如厉鬼,时而又笑得欣慰。
这么多年来,心第一次这般有力的跳动。
“皇上?”静待多时的穆公公不明白主子此时的脸色有何意义,狐疑地唤道。
“把所有入宫参加春灯节的命妇都给朕叫来。”她一定在进宫的女人当中。
“皇上,人都已经散了。”祭坛前哪里还有人。
这么快?朱桓杨墨玉似的眸子一黯。“是吗?”
“回皇上,是。”
“好,好,朕就不信她不出来。”
“皇上,是刺客吗?”辟邪警戒地扫视四周。
朱桓杨不语,于紧握着长长绳索,幽幽地走向安华殿。
燕喜安办完公事,回到位于城东的家中,由于为官清廉,再加上周济穷苦百姓,夫妻俩只够祖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院子。
刚一进门,便看到落落在井边洗着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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