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啊!怎么还站在门口说话呢?”
“瞧瞧,这可不是等不及了?”春鹊也没再多扯,直接将人给推了进去,高兴的捂着嘴,笑着下楼。
唉呦!往日她总心软得很,明明知道会来寻花问柳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就是姑娘身子不好也得上阵,那时候只想着这做青楼的本来就轻贱,哪里能摆什么气性,正想着做几年收了手,也别再做这糟蹋人的生意时,却收到了莫纤纤这一个小姑娘。
其实她要真想让人梳拢,那肯定是有难度的,春鹊一开始也没想过她能够挂牌子,就想着楼子里那些姑娘们老说伺候的人手不够,她看起来是不美,但一张笑脸还挺喜气的,就选了她打算让她跟着。
结果她第一天跟着别的姑娘进房学着伺候房里的事情,水才倒了一遍,就当场把袁少爷的毛病给看出来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当天袁少爷就宣布要把她给包下来,不让其他人碰了。
她那时候还想着这小姑娘看起来白白嫩嫩的,像快要没了折子的包子,照道理来说和美人扯不上边,却出乎意料的好运气啊!
也不管她一开始是不挂牌的,当天就悄悄的添了她的牌子,也不随意的安排她接客人,就先专注的伺候袁少爷。
结果过没多久,袁少爷捧了一堆东西送礼来,又介绍一些朋友来捧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是撞上大运了,居然碰上一个特别会治男人之隐的小姑娘。
男人嘛,不管老少总会有一些不能说的二三事,大户人家还能私下找些名医来瞧瞧,但这病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治的,更不用说像莫纤纤这样几乎只要说能治就几乎包治好这样的技术了。
想起当初只是因为手里没什么银子,才从人牙子那里买了莫纤纤的过程,她又忍不住笑了。
人啊,拿不准什么时候会翻运呢!瞧瞧,本来她都想着如果楼子里的生意还是这样惨澹的话,干脆关了楼子养老去,谁知道会凭空掉下这样一个宝贝,让揽花楼创下开业以来最好的业绩,还认识许多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贵人,让她每天睡着都能笑出声来。
正得意着,楼下一个花娘走了上来,看见春鹊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撇了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唉呦!春鹊姨这是又去关心咱们楼子里的宝贝了?”
春鹊望着眼前还算有几分姿色的花娘,脸上虽然还挂着笑,眼神却冷了几分。“我说牡丹啊,你这话说错了,难道春鹊姨平日就没关心你了?你上回儿说要喝那个什么燕窝的,春鹊姨都砸锅卖铁的去给你求来呢!”她挥了挥扇子,捂着嘴轻笑,略微嘲讽道:“谁知道今儿个卢老爷来的时候,送了一大盒来呢,说是怕纤纤太累,弄来给她补身子的。我可瞧过了,那一整盒的燕窝漂亮极了,跟我上回儿砸锅卖铁弄来的那些碎燕窝可不一样,刚刚纤纤还说了,她那一堆好东西也吃不完,让我匀点去吃呢!牡丹啊,你也不比纤纤那些年轻姑娘了,要不我炖好了燕窝,也给你端一碗过去?”春鹊这一堆话的铺陈,最后又展现自己身为鸨娘的大方,听在牡丹的耳里,却是赤裸裸的打脸加挖苦了。
她吃的就是碎燕窝,那刚来的肥姑娘就是吃一盏盏上好的燕窝?这也就罢了,刚刚鸨娘话里的意思是,她牡丹还得去捡人家不吃的东西。
开什么玩笑!她在那个肥花娘还没来之前,好歹也是揽花楼的招牌,想当初鸨娘怎么敢这样对她说话,根本把她捧得高高的,她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像现在,不过出口刺了鸨娘一句,她反口就笑着往她胸口上戳针。
春鹊在心中冷笑,她当鸨娘之前也是楼子里数一数二的花娘,怎么会不知道牡丹心里在想些什么,过去她手上是真的没什么人,拿得出手的也就牡丹一个,不得不忍着她而已,可现在嘛……还想让老娘把她当祖宗一样捧着她?作梦!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春鹊懒得继续看她铁青的脸色,挥了扇子就走人。
牡丹神色阴鸷的盯着春鹊的背影,恨恨的喃喃道:“哼!我倒要看看,靠着那个装腔作势的肥花娘,能够撑着这楼子到什么时候!”
不管揽花楼里的女人们对于莫纤纤这个靠“手艺”接客的花娘做何感想,在莫纤纤又成功的医好了顺天府的王老爷后,她的名声又往上推了推。
这下子一般人想要见着莫纤纤更是困难了,几乎每天晚上,揽花楼的后方都会有遮掩过的马车或是朴素不引人注意的轿子过来,春鹊为了这些注重隐私的客人,特地将后院隔了一条过道,还将后面也做了楼梯通往楼上,就是为了招待这些不方便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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