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这“情”字实毁人甚深啊!
想她穆容华向来持身甚正、律己甚严,竟也败在这上头,越来越惯于野合……
这一方,游石珍没再满嘴直率又露骨的浑话,他撑着双肘,半躺在榻上任她瞧看,一双乌亮的深瞳则瞬也不瞬直盯住她。
那张轻垂的面容神态认真,清清眸色直视他几近全裸的健躯,甚至直逼他大腿根部,她的眼神犹原淡然,似萦怀的仅是他的腿伤……
被看着,有火闷闷烧灼,愈烧愈见燎原之势,那一发已难收拾的势子将他贴身里裤都给撑鼓起来……可恶,他都这样了,她没瞧见吗?
胸中一堵,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在她打算退开时探手一扯,猛地将那湿透的素身带进怀里。
穆容华不及出声,天旋地转间已被放倒,男人悬宕在她上方。
她瞠眸瞪人,料想自个儿颊面定然生艳了,温烫感觉直漫上来。
“你知道的,除了梁家几名护院,还有好几头恶犬,全让我悄悄打发了……”男嗓慵懒,他长指亦懒懒拨揉她的耳。“你想当盖世神偷,剑走偏锋来个黑吃黑,哥哥两眼一抹黑跟你走到底,定然助你一马平川,样样偷得容易,只是话说回来,我舍身又舍义相助,你多少也该回报点吧?”语毕,就摆出一副“施恩望报”的德性,挑眉等着。
什么盖世神偷?穆容华听着直想笑。
细细一品,听出他话中全然回护的心意,胸内温潮滚动。
她微抬上身,仰脸亲他峻颚一记,那略泛青髭、光滑却也粗犷的触觉落在唇上,似往她柔软心间撩过,禁不住又亲了一下。
“你确定……就这样?”深觉被胡乱敷衍的男人不满地眯起长目。
穆容华同样微眯双眸,张嘴欲说时,一双大手已先发制人对她“动粗”——扯她腰带、解护腕、掀衣又脱裤!
“干什么?!你、你也瞧瞧现下呀,咱们还在别人家里,倘若……若闹出什么动静……”真把徐氏和小姐弟闹醒,她干脆挖个地洞把自个儿埋了。
不敢深吻他,就是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攥紧拳头克制着,他却不管不顾。
她不敢太往他身上招呼,只努力想抢回衣物,但几招擒拿全被轻易化解,男人跟她较真时,她完全败退,没几下全身已光溜溜,衣裤皆被掷开。
“游石珍——”咬牙隐怒。
“不把你脱光,还任你穿着湿漉漉的衣物睡觉吗?!”
粗声粗气的话语当面灼灼一喷,穆容华明显怔住。
下一瞬,干燥薄被已包裹上来,发凉裸肤突觉一阵细微刺麻,她不由得颤颤,一会儿便转为舒暖。
她会错意,原来……他是为了照顾她。
“你、你……我……”喉中略紧,她想挤出声音,眸光定定,看着那张英俊面庞朝她倾下,半启的唇便被封堵了。
岂有能耐抗拒?
她心底一叹,本能含住他的唇、他的舌,两张嘴很缠绵地相濡着。
亲了很久才勉强拔开。
“游石珍……”迷迷糊糊低喃他的名字,两人额头相抵,气息相交相融,仿佛过了许久才稳下躁动……
听到他无奈叹声,她缓缓扬睫,入眼即是一张饱含哀怨的俊庞。
“让你欠着。”欸,若要畅快淋漓地折腾,总得找个好所在啊。
“不过穆大少,先说好喽,利息可得加倍。”他嘿嘿嘿地咧嘴笑,一脸怪相。
穆容华好气又好笑,手裹在薄被里想拧他几下都不方便。
她将嘴凑上咬他下颚一记,这举动又让游石珍作狂,捧她发烫脸蛋恶狠狠一通乱吻,直到她挣扎地将脸埋进他颈窝,才又勉强拉回他的意志。
游石珍叹气。“你乖点儿,既不让我折腾,就别招惹我啊。”
她低唔着,话不成话,像奋力忍着羞涩,磨了会儿哑哑蹭出一句——
“多谢你……”
不等他回应,她掀开薄被,将今晚同样被大雨浇淋过的男性身躯包覆进来。
裸肤相抵,女子修长柔软的身段与他刚硬的每一处全然不同。
游石珍瞬间心火窜动,沸腾的血脉和躁乱的气息却被缓缓抑下,只因那句沙哑的、含情带意的——
多谢你。
她的“多谢”,是谢他今夜暗中援手,更是谢他深知她心意吧……
他能瞧出她。
与其说她想帮徐氏,倒不如说她是心疼那一双龙凤胎姐弟,尤其是那个聪慧勤快的小姑娘,都十三岁了,个儿小得可怜,比同龄的兄弟还矮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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