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欠管教(18)

2025-10-06 评论


“那我先回去了。”

“谢谢大娘。”

门一关上,普宁立刻端来汤药,弯下身将汤杓凑近他嘴,但他嘴巴不开,不管她怎么怎么顶,他不动就是不动。

“张嘴喝药啊。”她轻拍他脸。

虽然他意识不清,可刚才喝水吃粥,他还是一点一点地喝完了。

她嗅一嗅,该不会是觉得这药很苦吧?!

她望着他睡脸好言相劝。“我知道药闻起来不好闻,但不喝你高烧不退,万一病死了,你要我怎么办?”

她饱含忧愁的呢喃断断续续传进于季友耳朵,虽然他意识还没法辨听,但心里就是觉得平静。他侧对着普宁的唇,微微勾了一勾。

她看见了。“你醒着?太好了,来,喝药。”

她又喂了他一口,没想到这回,他不但皱眉,还扬臂挡她。就算意识不清,他还是不想喝那闻起来就觉得苦的鬼东西。

“嘿!”好在普宁眉时把汤碗拿走,要不,早淋了一身。

她气结地瞪着眼睛一直没张开过的于季友,想不到他昏迷不醒,也能跟她作对!

但有什么办法?人家意识不清,摆明就是不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

没辙,她只好再用老招--拿嘴喂。

一喝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于季友连昏着也不愿喝药--药多苦啊!

她啐地吐了出来,还喝了一大口水,才勉强去掉嘴里的苦味。

但这样不成事啊!她瞪着药碗烦恼。

“罢了罢了,就当证明自己不只是株牡丹……”她一提气,咬牙又喝,最后对准于季友嘴巴,哺进他口中。

第4章(2)

汤药之苦,竟把人给唤醒了。

“不要……”他张开涣散的眼,浑然忘记自己受着伤,挣扎着要逃开,可背上的疼,又教他躺了回去。

普宁即时抱住,要不然,他铁定又撞着了脑袋。

“当心呐。”

“苦……”他呢喃,头就贴在她饱满的胸脯上。

“苦还是得喝,”她好言相劝“你自个儿说过,你会好好活着,还要看我不乱发脾气的样子,所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把伤治好,我不许你食言。”

他呼息沈浊,表情似懂非懂。

“回答我,听见了没有?”

他不答,手却触上她蹙紧的眉间。

说真话,意识散乱的他根本没听见她说的话,脑中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不适合蹙眉。

“听见就回答我啊?”

他作梦似地低语:“喝了……你就开心了?”

“何止开心,我还乐坏了呢!”

他闭眼叹气地回道:“好。”

“你愿意喝了?等我,我就去端。”她轻轻放下他,端来药碗,舀了一匙到他嘴边。“来吧,只要撑过这几天,伤好了,就不需要喝这苦药了。”

他看她一眼,张口。咽下时,表情多难受。

果真是条汉子,这一回,他没再抱怨。

“太好了。”见他如数喝完,她赶紧倒了杯凉水过来。“喝点,嘴巴就不苦了。”

他迫不及待地啜了好几口,直到肚里再也装不下一丁点,才微转开头。

见他不再喝,她欲把杯子放回桌上,他却突然拉住她。

“不要走……”他眼未睁开地说。

普宁看着他,俊朗黝黑的面容,因为伤痛,不但瘦了,气色也变差了。她纵容自己轻碰他烫热的脸,拂开他散落的额发。

她的手,很凉。

他的表情,就像匹跑累的野马,全身的精力尽收束在他额上一跳一跳的浮筋底下。背上的伤如火烧炙,他所以还能忍着不嚎叫,全是因为抚着他的这只手。

他可以从她的抚摸中,感觉到她的心疼与怜惜。

原来,驯服野马的关键,不在驯马人的马鞍与皮鞭,而是无微不至的温柔。

一感觉她手要抽离,他眼又倏地张开,吓了普宁一跳,她还以为他睡着了。

“你让我放好杯子。”不待他开口,她抢先说话。“我把东西收拾好,吹熄烛火,就坐下来陪你一整夜,好不好?”

她的话他只听懂了一半,尤其是最后那句。在她巧笑倩兮瞅着他时,他脑子只有温驯两个字。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只见她来来回回奔走,一会儿放杯子,一会儿离开草席与薄被。待她经过他身边,正要吹灭蜡烛,他却突然出手,像抓住一只不断飞舞的粉蝶。

还来不及反应,她人已经被压制在床上,微硬的被褥接住她。她惊讶眨眼,想不到他伤得这么重,依然这么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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