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曦脸颊俏红,却不认为自己讲了什么不应该讲的话。她嫣然笑着说:“如果是我成了苍老而残废的人,这个世上也只有你,也一样不会舍弃我的,对不对?”
“你是在可怜我?”壬轩傲气地凝住了灰白的眉头,目光冷锐,挣脱了她的手。
癸曦一惊,脸色发白,咬唇说道:“轩哥哥,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的!我的心思就是这样,我这样说了,你还要说我是可怜你吗?”
她微微皱住了眉头,紧紧地看住了他,经过了这些日子的磨练,她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坚强,也更加的坚决,不再像以前的小心翼翼!
壬轩却是瞪着她,一口鲜血溢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急怒攻心?
第十九章情挚两心知
癸曦被人赶出了门外。
兰缺冷冰冰地告诉她:“你不许再跟他说话,不然,我可没本事再治他!”雕花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密不透风。
癸曦站在卧室之外,六神无主。
连墨砚频频叫唤她,她也听不见。
她不该说那些话吗?不该现在跟轩哥哥说那些话吗?
可是,谁知道她心里的害怕?
轩哥哥从来不这样,他在她心中一向是最强大的人,无论他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想出最妥善,最令人安心的方法来解决,从来也没有谁可以为难到他的啊?
如今是怎么了?他躺在床上,像是一个垂死的人?
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什么也来不及告诉他,他就会离她而去,自己永永远远再也无法亲口告诉他——她爱他,她很爱很爱他——只要他不死,无论变成怎么样都可以的,只要他还可以留在她身边,无论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癸曦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楚,眼圈渐渐地嫣红。
她根本不想承认,不想承认躺在软榻上,看起来那么奄奄一息的人就是陪伴了她十一年的轩哥哥,要让她怎么承认——一个才二十四岁的人,却长满了一头灰白的长发,虚弱得连说一句话也要用力地喘息?
他以前是那样抱着她,手臂那样的强壮有力;他以前是那样与她说着话,语气淡雅,甚至带着温和的笑意;他以前是那样耐心地陪伴着她在庭院里放纸鸢,又能够像风一样帮她追回断了线的纸鸢……他……他不该是躺在床上的……他……他该是陪着她讲故事,听她弹琴,教她写字……泪水,再也掩藏不住,滴滴答答地掉落下来,滴在地面的青砖上。
她的人一软,坐倒在地上。
墨砚一惊,忙伸手去拉她。
癸曦却是再也站不起来,她就坐在地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却是没敢哭出声音……
她怕惊扰了他。
只是无声地垂着眼泪,墨砚看着也心酸,也蹲在地上陪着她泛眼泪,低声说道:“小姐……相爷……相爷他……他会好起来的,上天会保佑他的!”
癸曦木然地点着头,说道:“对,上天会保佑他的!”她急忙扶着墨砚,伸手去拢紧自个儿的脚,跪在了地上,诚诚恳恳地跪着,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祈祷——
“只要他能好起来,老天爷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的,就让我再成为瞎子,成为聋子,哑子……怎么样都可以的……真的怎么样都可以……”她的手心里紧紧地攥住那一段红丝绳,她一直带在身边,不曾遗忘当日自己许下的愿望,她一直盼着它能够成真,能够成真啊!
墨砚也陪她跪着,闭上了眼睛,心里念叨着祈祷的话儿。
当兰缺把屋子里的半活人弄回活人之后,一开门,就瞧见了两尊石头人,一尊已经僵硬得倒在了地上,眼光光地望着他,却是一动也不能动了;而另一尊还跪得笔直,只是脸色发青,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他冷冷地一皱眉头,低声说道:“香富贵……屋外的人归你管!如果她再变回瞎子,不要来找我!”说罢,一撩长衫,疲惫地往前面去了,朝愣在一旁的素尺道:“找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我,谁也不许再给我添麻烦……”
富贵一咋舌,从壬轩的卧室溜了出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直摇头,飘身过来,左手一捎,右手一提,一手一个。
癸曦坚决地说道:“不要管我!”
富贵才不理会她,提着人就走,柔声说道:“你是要把壬轩再气到吐血才安心吗?小丫头,他现在死不了了,你也不要再给大家出麻烦,听哥哥的话,先去安心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会变好的!”
他也不管是谁的屋子,一脚踢开,就将两个小丫头放倒在床上,连手点上了昏睡穴,看着睡沉了的两张笑脸,拍拍手,关上门,轻悄悄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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