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怜(21)

2025-10-06 评论


易南天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悸动了,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完全不知道要把视线往哪儿摆。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努力地把飘远的理智一点一滴的收回来,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休息吧。”当他说话的时候,眸光仍是避开她的。

“留下。”柳缎儿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撒娇道:“我要你留下陪我睡。”说完,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瞅着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

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易南天知道在、再不离开,他一定会盲目地顺从她,顺从她的目光、她的声音、她的……

“那就为我破例一次,可以吗?”看着这个出此让她心动的男子,她心底又羞又慌,“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里。”

“可是寨里还有其他要事需要我去张罗。”他低头看着她,眼里有些不舍。

“陪我。”她不管。

“我不可能老是待在屋里不出门。”他乎视着她,企图跟她讲道理。

“陪我。”她瘪嘴道。

“缎儿。”

他满脸无奈的看她一路从坐着直到站起身爬上炕床,像头小老虎似的对他又是威胁又是恐吓。

“总而言之,你今天哪儿也不许去,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看来你一点睡意都没有,而且……”竟然还有那种精神、那种胆量对他不规矩?

柳缎儿说着话,小手也没有闲着,指尖故意在他胸膛上画圈,然后再顺着他完美的肌理滑至他腰际,身子向他逼近。

“我不会白白要求你的。”微眯着一双眸子,她俨然是一副公然挑逗的模样。

“你这是在玩火。”易南天咬着牙,忍受她煽情的挑逗,但压抑而沙哑的嗓音却意外的更加鼓励她,让她益发大胆。

“我是说真的。”柳缎儿抚摸着他,诱惑他摆脱一切禁忌。“你不认为身为一个妻子,深爱着她的夫君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没有回答,但注意力集中在她嘴唇上,当她的唇终于渐渐接近,她柔软的身体也顺势贴上他坚实的胸膛。正当他以为她就要吻上他时,她却意外的对他提出一个要求。

“让我看看你。”

易南天不解地看着她。

“在面具下的你。”柳缎儿可没有忘记,这是两人之间的赌注,而就在不久之前,她才刚刚赢得了这场赌注。“你答应过我的,不许赖帐。”她嘟起嘴瞪着他。

闻言,他眸光闪烁,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我……不好看。”

“好不好看,由我决定。”她声音轻柔,而且具有说服力。“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在自己的妻子面前戴着面具?”

易南天能感觉出她对此事十分坚持,温柔的声音中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必须承认,他的新婚妻子不但很懂得如何看透人心,还相当懂得谈判。

“那你看了之后会哭吗?”

“也许,可能……”她不确定地道,“但我又还没看到!”

“那你还是放弃吧。”他低哑的嗓音隐藏着一丝不安和忧虑,有些黯然的黑眸更是刻意闪躲着她。“我可不想让你每晚都恶梦连连。”

话落,他想将她还贴在他脸上的一双小掌移开,但她不肯松手。

“缎儿?”这个小女人还不死心?

“我想看。”她眼眶泛红,勉强回了句,“我保证不哭出来。”

易南天一声不吭地看着她,沉默了好半晌,最后,他的肩膀因挫败而无力地垂下。

拗不过她的坚持,他同意让她动手卸下他已经戴了整整六年的面具,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个条件。

“如果等一下你哭出来了,我会非常、非常的生气。”他再度出言警告。

“这是你的口头禅吗?”柳缎儿嫣然一笑,指尖轻抚他那对深深蹙起的浓眉,小声地问:“那等会儿如果我真的哭了,你会打我吗?”

“会。”易南天恐吓道。

哼,她才不信。

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可是,当柳缎儿目睹面具下的他,左眼几乎被一道长痕重重的划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及时忍住了眸眶里打转的泪水,却止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那狰狞的伤疤几乎毁了他左半边的脸,她难以想像,在承受了那样严重的伤害之后,他是怎么从鬼门关前逃回来的?又是如何让自己撑过这样的痛苦?

那一年,那场战役,究竟在他身上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惨烈情状?他又是怎么看待自己被误传死讯、长达六年被世人所遗忘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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