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仁安听着她的话,摇头道:“澜溪,我是不希望你被牵连进来,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终身。嘉棠的性格我了解,如果他知道你的这些心思,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澜溪有些感慨,如果她告诉他,沈嘉棠其实早就知道了,却没有拿她怎么样,他还会如此坚持自己的认知吗?
“仁安,我并不因为别有目的,才愿意嫁给沈嘉棠的。”
钟仁安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也许一开始,我不爱他,但我嫁他,却是真正把他当作一个良人来嫁的。他的人品不错,对我也很好,就算没有爱情,我相信我也会生活得很好。”
她从背包里抽出已经准备好的股权让度书,递到他手边,“这些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如何选择,你自己斟酌吧。”
这一次,是她将选择权交给他。
钟仁安接过去,拿在手里,神情渐渐黯淡下来。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一边是理智,一边却是亲情的束缚,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目的明确的人,到底要让他如何选择才能护得两全?
其实还在新婚燕尔之际,可是澜溪这几天却过得并不惬意。
那天她与沈嘉棠谈完话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婚后第二天,他虽然在家待了一天,但一天都待在书房里,第三天则干脆回了公司上班。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他们的关系仍是毫无缓和的迹象。澜溪知道,其实他是在等她的一个态度。
她这几日也在整理自己的情绪,她想等到能够条理清晰的时候再去与他谈一次。
可是没有等到那个时候。
他下了班回来,进门的时候脸色已经冷凝得吓人。看到她,倒是缓和了一些,可是脸上浮起的却是一丝淡淡的嘲然之色。
经过这几天的冷战,澜溪也不会再去主动找他说话,径自坐在沙发上看着不知所谓的电视节目。
他却丢了公事包,走到她斜对面的位置旁坐下来。
澜溪也不是躲避畏缩的性格,干脆关了电视,转看向他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他眉目转冷,反问她:“难道你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吗?”
为什么她该知道?
以前他总是一派温然有礼的样子,这几天却一反常态总是拿嘲弄的态度对待她。有什么话大可以说清楚,她受够了他的这副样子。每次他用冷淡的目光看着她,她的心里就像是哽了什么东西,酸楚压抑得难受。
“我嫁给你,并非不想好好过日子。你心里有什么话大可以对我说出来,才结婚就做不到坦诚沟通,以后还如何继续相处下去?”
她这话一出,他越发笑得冷淡蔑然,“坦诚,说得漂亮,你做到了吗?”
“什么意思?”
“把全部的股份都给了钟仁安,这是在逼我退位吗?接下来,是不是打算拿离婚协议书给我签了?”他将脸凑了过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像是从没有认识过她一样,“也是,你若与我离婚,还能再分走我的一半财产,这算盘打得可真是精细。顾澜溪,我还是小看你了。”
澜溪受了冤枉,呼吸也急促起来,忿忿然地道:“我手里的那些股份本来就是属于钟家的,还给他有什么不对?”
他撤身坐了回去,冷哼一声:“是吗?那当初钟柏青为什么没有亲手交给钟家的人,反而如此复杂地将它交到你手上?”
他对她摇摇头,这一刻对她的态度,像是对待他商场上的一个对手,而不是他的妻子。
“一句接一句的谎言,顾澜溪,这就是你所谓的坦诚吗?”
澜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他嘴角的笑容渐深,眼底却是全然的失望之色。一个一心向着别人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傻才会对她一再地包容退让。
“你口口声声说那些是属于钟家的东西,你觉得我现在的位子应该让钟仁安来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从我父亲开始,他为公司的付出并不比钟仁安父亲少,可是他一辈子都被压在第二的位置上。到了我这里,又是这样,且不管钟仁安是如何的不成材,他都是命定的太子爷,必然要坐在皇位上才算合乎情理。可是他为公司做过些什么?他舅舅闯了祸弄得公司差点倒闭,是我在为他们收拾烂摊子。不是我真的有多贪恋现在的地位,只是因为它是我父亲倾注了一生心血的地方。论能力,不客气地说一句,公司如果没有我,早不知道落魄到什么地步去了。我从十八岁就进公司帮忙,这十几年的光阴,我的付出难道还不足以让我坐稳今天的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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