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面圣之事,宫大人,多一言不如少一言。”慕容郬最后道。
宫晴无奈蹙眉,她是因为治水荣升,然而若皇帝问及某些地方政事,她也无法假装……她边思索着边咬唇,这是很小女人的动作,但因忧虑太深,让她完全忽略了此事。
看见宫节这号表情,慕容郬的心弦像是被什么挑动似的,竟是看得眼睛眨也不眨、转不开眼,再妖娆的女人,他都不觉得她们美,但宫节竟让他感觉美丽,让他……情不自禁。
慕容郬苦笑,别开头,他在想什么啊?宫节不但是个男人,还是个有妻有子的大男人。
慕容郬,你病了吗?轻摇了下头,他正了正心思。
他转头言道:“宫大人,恐怕到时候皇上会问你,从何处学来办案法子,你最好想想到时候该怎么回答。”
萧瑛曾经问过自己追凶断案之术是谁教的,如今慕容郬这样问,肯定是萧瑛不相信她的说词。
宫晴叹气,这种事……真的很难骗啊,再怎样她都是受过多年现代训练的专业人士。
“多谢慕容公子提点,我先回去了。”
“宫大人慢走。”
宫晴转身往自家宅院走去,心底沉甸甸的,像卡了什么东西似的。
明知道京城是个是非之地,没想到入京第一天,竟马上印证了这个事实,日后,还会有多少难关在眼前等着?
慕容郬没有离开,他看着宫节的背影,看着他小小的身子竟缓缓地垂下双肩、佝偻起来,自己那番话给了他压力?
慕容郬跟着皱起眉头……
第三章帝心(1)
虽是大白天,西宫殿中仍然点着数十枝蜡烛,地上的金砖被擦得闪闪发亮,炉里燃着龙涎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芳香。
四周侍立的宫人和宦官,不管是动的、不动的,皆无人敢发出半点儿声响,连呼吸都是极为轻浅。
整座大殿里只有萧栤粗重的喘息声,气氛骇人。
太监张和悄悄地看一眼跪在地上请脉的太医方磊,看着他镇定的脸色,张和缓缓吐口气,一颗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皇上的风邪痹症又发作了,每回发作,整个宫里的人无不战战兢兢,不知道几时会有人倒霉,幸好太医院新荐来的方磊医术高明,总能暂时将那股子疼痛给压下去,否则谁晓得有多少人要受害。
方磊才进太医院不久,是老太医徐鸣邦所荐,太医院里,这种等级的太医原本无法进到东西宫为皇帝后妃号脉,只因今年大年初一,一大半的人都回家过年了,成王世子突然得了急症,成王府的人几乎是架走了剩下当值的太医,太医院顿时只剩他一人,没想到皇上也发病,疼痛难当,别无选择之下,只好让他到皇上面前诊治。
谁想得到几根银针扎下去、一帖药伺候,皇帝的疼痛不但消停了,还饱饱地睡上六个时辰,醒来精神大振,整个人觉得所有病痛都痊愈,龙心大悦。
那天过后,皇帝升了方磊的位分,让他在御前伺候。
方磊号过脉,退开两步。
“怎样?”萧栤皱紧双眉问。
“禀皇上,如同上回臣所言,皇上这病除非是以粗食取代佳馔,禁酒、绝女色,日日操练习武,否则不能根断。”
萧栤冷哼一声。
他日日无女不欢,要他戒女色,岂不笑话,况且他夜里辗转难眠,若非在女子身上发泄过多的精力,岂能入睡?
当皇帝图的是什么,也不过就那个大如天地的权柄,吃不成吃、喝不成喝,连女人都戒,那他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皇上,微臣一片忠心,望皇上……”
“够了、够了,一个太医唠唠叨叨的,像个娘儿们,这断病根的事,你去想办法,现在,先替朕止了疼痛。”
才说着,疼痛侵袭,他拧起两道浓眉,张和使个眼色,一个小宫女连忙将手上端着的药碗递上前去,约莫是疼得厉害,萧栤大掌一拍,重重地落在嵌螺钿梨花榻上。
宫女惊吓,失了手,药盅摔落地面,萧栤震怒,锐眼一瞪,朝张和大吼,“来人,把这个下作的贱婢给朕拖出去杖毙!”
宫女一张脸顿失血色,伏地连连叩首,嘶声哀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张和皱紧眉心,这已是这个月里杖毙的第十七个宫女了,前几天,皇上连在身边服侍了七、八年的小顺子都给杀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连自己都躲不过。
皇上近月来,益发喜怒无常,在朝前,怕朝臣失心、怕百姓私语,还略有节制,可回到后宫,一个不顺心就打杀宫人,连几个平日颇受宠爱的嫔妃都被贬至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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