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方的目标是什么,既然被他察觉了,他就绝不可能让他们得手。
为了逮住对方,他先按兵不动,继续躺在床榻上佯装熟睡,直到感觉有人影靠近,他才从床榻蓦地一跃而起,打算一举擒住对方。
想不到,就在他正欲动手逮人时,忽然有另一道身影自窗子跃入,不但宛如一阵风地扑到面前,还出手扯住他的手臂。
他暗暗一惊,立刻出手还击并且制服对方,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抓住的人竟然是扰乱了他大半夜思绪的人!钟苹儿立刻瞪大了眼抗议道:“什么同伙?我才不是呢!”
“不是的话,你为什么大半夜的潜入我房里?”皇甫彦开口质问。
一想到她有可能是那两个家伙的同伙,他的胸口就霎时燃起了一团怒火。比起让那两人乘隙开溜,他竟更在意她是否是个意图不轨的偷儿。
稍早她的担忧、关怀、真诚的眼眸,难道只是为了让他降低戒心,故意伪装出来蒙骗他的吗?
这么一想,皇甫彦胸口的怒气又更炽烈了几分。
“当然是要帮你捉贼呀!”
她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皇甫彦微微一愣,随即怀疑地问:“帮我捉贼?你又怎么知道会有贼要潜入我房里?”
“因为我睡不着,所以就到屋顶上去吹风、赏月,结果发现了他们鬼鬼祟祟的身影,就一路跟来啦!”
听了她的说词,皇甫彦轻嗤了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信?我说的是事实呀!骗你做什么?”被人当成骗子,让钟苹儿为之气结。
看着她那仿佛蒙受不白之冤的愤慨神情,皇甫彦沉默了下来,冷静地将整件事情好好地思索过一遍。
倘若她和刚才那两个人是同伙,他们应该一块儿采取行动才对,但她却是随后才闯了进来,并且一点也没有鬼祟掩饰行踪的意图。
再者,假如他们真是一伙人,察觉有同伴被抓了,另外那两个人应该会试图救出她,免得他们的身份被她供出,进而全被逮送官府。
然而,刚才那两个家伙却毫不犹豫地仓惶逃逸,完全没有搭救她的意图,她也不曾试图向他们呼救,甚至还以为他是其中一人而直嚷着他是“可恶的偷儿”。
或许,她真的是无辜的吧!这么一想,他胸口的怒气霎时消退不少。
“你真的不是那两个家伙的同伙?”皇甫彦又问了一次,锐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
“当然不是!”钟苹儿毫不闪躲地迎视他的目光,认真地澄清道:“我若是真想要谋财害命,今日在湖畔干嘛还卯足了劲儿的想要救你?直接想法子让你溺死湖中,再搜刮你的财物,不是更好吗?”
钟苹儿噘起了唇儿,神色满是懊恼。比起被他怀疑是同伙,她更不甘心的是被那两个偷儿逃跑。
“只可惜刚才房里太过幽暗,我一时错把皇甫公子当成了其中一人,才会被他们乘隙溜掉。这下可好了,没有瞧清楚他们的长相,就算是想报官,也没办法提供半点有用的线索。”
她沮丧地轻叹口气,随即自我安慰地说:“算啦!至少他们没有偷到半点财物,行迹又败露了,应该不会再敢轻举妄动了吧!”
这么一想,钟苹儿的心里就舒坦一些,也不再那么懊恼沮丧了。
她轻吁了口气,振作起精神,这时才总算意识到他们两人此刻的姿态有多么不合宜!
他高大的身躯紧压着她,阳刚的气息宛如一张网,牢牢地覆住她,让她有种自己成了被捕获猎物的错觉。
明明他是这么一个冷淡、难以亲近的人,此刻却宛如一团火焰,让她的身子蓦地热了起来。
她的身躯不受控制地微微轻颤,思绪也蓦地陷入一片混乱,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
这些异样的反应,强烈得让她想忽视也难,但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靠近他,她就整个人变得如此不对劲?
难道……真的像小桃所说的,她对他一见钟情了?
掠过心头的猜想,让钟苹儿的双颊立刻染上躁热的红晕,身子的感觉也变得更加敏感。
此刻他们两人胸口相贴,她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他恐怕也会察觉吧?
“那个……皇甫公子……请快放开我……”
她尴尬羞赧的低喃,让皇甫彦一怔。
刚才为了逮人,他根本没有多想就将她制服在地,而这时他才终于注意到自己身下的娇躯有多么温暖香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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