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该是夺回我的东西的时候了。”
身处暗处之人朝着暗夜勾了勾手指头,然后在他耳际交代几句话。
只见那人一听他的喁喁低语便着了慌,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几许不知所措。
“主子,这件事属下恕难从命。”
支手重重地往身旁的几案上一拍,那原本厚实的木几顿时应声而裂。
“你胆敢反抗我?”
“属下不敢,只是主子要我做的事,可是大逆不道。”
“既是我亲口交代的事,何来大逆不道之说?”
“可这么做,若是稍有差池,只怕主子会有性命之忧。”期期艾艾的不敢松口应允,就怕一旦自己失了手,就会危害主子的性命。
听到暗夜的话,那人却是勾唇而笑,显然不把暗夜的话当一回事。
他蓦地勾唇而笑,伸手重重拍上暗夜的肩头。
“这世上也只有你,还会傻傻担心我的性命了。”
只可惜暗夜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若是今儿个是“她”肯为他这般忧心,那么他就是死也无憾了。
“主子,你真的不再多考虑?”
“就这样吧。”他早已下定决心,他清楚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所以他绝不容许任何人改变他的计划。
“你想抗命?”挑了挑眉头,那人皮笑肉不笑道。
“属下不敢!”
“那就好。”
他知道自己的想望是一种痴念,就算痴又何妨?
就算入了魔道,着了魔,他还是非做不可。瞪着眼前满坑满谷的奏章,轩辕南易简直快疯了。
那三个男人就不能安安份份让他这个皇上过上几天安静日子?
几乎不用看,他就知道那些奏章里头写了些什么,大抵不过是郭尚书之女疑被燕怀柳谋害,就连燕怀柳的二娘之死,也和他脱离不了关系。
流言蜚语早已在朝廷传得沸沸扬扬,偏偏那该死的正主儿竟然还无关紧要,上回见他还一脸悠哉。
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教人将向往自由,心不在朝的燕怀柳流放去了,免得他这个堂堂九五之尊,总是时不时因为操烦他们三人活受罪。
国师啊国师,掐指一算究竟是准还是不准?
就因为国师一句“三星为国之栋梁,断不能亡”之说,他才这般任由他们在他眼前放肆,为了让不安份的三人乖乖归顺朝廷,还使计逼婚,想不到如今竟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气怒至极,辗辕南易气愤得大手一挥,将如山奏章全都挥落金阶之上芷。
但就算如此,心中抑郁之气却依然不能解。
“来人啊!”
轩辕南易厉声大吼,早已听闻御书房动静的李公公,战战兢兢地快步走到轩辕南易的身侧。
“皇上有何吩咐?”
“给我把燕怀柳找来!”
“皇上,几日前燕大人亲自向皇上告了假,说是身体违和,几日不进宫早朝。”
“不在宫里,难不成不能带人去请吗?”
“这……”殊不知燕大人身体违和不过是推托之辞,若燕大人执意不上朝,就算皇上亲自去请,也不见得请得动呀!
李公公闻言,诚惶诚恐正要开口,谁知龙目一瞪,吓得他又将到舌尖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怎么?有问题吗?难不成现在皇上的位子,换成燕怀柳在坐了?”轩辕南易语含讥诮的朝着李公公问道。
如果连随侍在他身侧的内务总管,都得看燕怀柳的脸色过日子,那么他嚣张的弑二娘、杀命官之女,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知道龙颜盛怒,李公公连忙跪下,扬声喊道:“请皇上息怒。”
那话吓得年事已高的李公公浑身冷汗,三魂七魄全都飞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还以为自己一条老命就要没了。
“呵呵,请皇上息怒,这金銮臣无德无能,端坐不起,还请皇上别为难李公公了。”
闲闲凉凉的一句话自门外传来,龙目才朝着发声处扫去,就见那率性不羁的男子已跨过门坎,二话不说跪地请安。
燕怀柳这小子还算识相,居然自投罗网。
但他那毫不在意的态度,却让轩辕南易眸中怒火更盛,头一回竟没开口让燕怀柳起身,就让他这么跪着。
他倒要瞧瞧这桀骛不驯的男人,这回要给他什么样的解释。
谁知道他不作声,前头跪着的男人更倔,两片薄唇硬是像个蚌壳似的,怎么也不肯开口。
两相僵持许久,终于还是轩辕南易按捺不住性子,语气不善地说道:“你给朕瞧瞧你眼前那些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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