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你一命。”严子洛盯着她,语气平静地阐述事实。
“是啊,小女子真是感激涕零!”上官迎曦没好气地回道。
这可恶的男人,也不想想她为什么会跌进湖里!
“既然我救了你,那么这些草药就当作谢礼,我带走了。”
“嗄?什么?”
上官迎曦瞪大了眼,就见他拾起她的竹篮,踏着从容的步伐转身要离开。
“等等!那个是我的--哎唷!”
她急着想阻止,可周遭被她弄得湿漉漉的,结果脚步不小心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倒,还不幸撞到了她俏挺的鼻子,痛得她当场掉下眼泪。
当她再度爬起来时,那男人早已走远,根本别想追上了。
“你这个混帐强盗!我诅咒你吃饭噎到、喝水呛到、走路跌倒!”她气愤地对着远处的背影大喊。
气死人了!她不仅山菜被抢,还跌进湖里、摔疼了鼻子,弄得一身狼狈,简直就是祸不单行。
都怪那个可恶的男人,简直就像瘟神一样,这辈子最好别再遇到他了!上官迎曦花了许多时间,重新在湖畔寻寻觅觅。
当她好不容易又摘到几株“山胭脂”后,身上的衣裳也已经半干了,而等她踏上归途,都已经快要午时了。
“唉,至少今日的午膳有着落了。”
她无奈地带着那几株“山胭脂”返家,才一踏进大门,就突然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阵哭声。
天啊!出了什么事?!
上官迎曦大惊失色,立刻奔了进去,就见弟弟上官朝阳趴在桌上,正难过地哭泣着。
“朝阳,怎么了?”她连忙问道。
上官朝阳抬起头来,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孔上,挂着两行泪。
“姊姊……我……我……”上官朝阳支支吾吾的,豆大的泪珠再度自他的眼眶滑落。
尽管他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但是此刻那一副楚楚可怜的哭泣模样,简直比女人还要女人。
“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上官迎曦急着追问,简直担心极了。
十七年前,娘怀了龙凤胎,临盆的那个清晨,娘先是顺利生下了她,但是轮到要生弟弟的时候,却迟迟生不出来。
折腾了一个时辰后,娘因为失血过多,不幸丧命,而弟弟虽然好不容易被产婆接生出来,却已脸色青紫,经过一旁大夫的抢救,才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可尽管从鬼门关前被救了回来,弟弟的身子却孱弱不已,三天两头就病倒,自幼就成天躺在房里静养。
随着年纪渐增,弟弟虽不再动不动就染病,体质却仍不见好转,那苍白的脸色、纤瘦的身躯,简直不比姑娘家强健到哪儿去。若是换上她的衣裳,走在街上,八成会被误认为是她。
由于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对于这个柔弱的弟弟,上官迎曦自觉有着照顾、保护的责任与义务。
“朝阳,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说呀!”上官迎曦心焦地追问。
上官朝阳又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说道:“姊姊,我刚才自己一个人上街去逛逛,结果……结果逛到郭老板的古董商行时,不小心……不小心打破了一只花瓶……”
“什么?!”上官迎曦震惊地倒抽一口气。
打破东西必须照价赔偿,这道理她懂的,可是……家中哪有多余的银子可以赔偿?更别说打破的是古董商行里的花瓶了,那肯定价格不菲啊!
“那只花瓶……值多少银子?”上官迎曦鼓起勇气问道。
“郭老板说,看我不是故意的,也不多赚我银两了,就算……就算我一百两银子……我已经签下了字据,最迟一个月内必须偿还……”
“一个月内要偿还一百两?!”上官迎曦惊呼一声,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本来那花瓶是要卖两百两的!”上官朝阳急急忙忙地补充。
上官迎曦深吸口气,勉强挤出一丝苦笑。
“不管是两百两还是一百两,咱们都拿不出来呀!事实上,就算郭老板再好心地少拿一半,也不是我们负担得了的。”
上官朝阳一听,自责的泪水又溢出眼眶。
“那该怎么办?都怪我不好,连只花瓶也拿不稳,真是太不中用了,只会给姊姊惹麻烦……”
看他那一副自责万分的模样,上官迎曦实在不忍心。
对于这个弟弟,她有着极大的宽容与爱护,因为她总觉得明明他们是一对孪生姊弟,应该同样健康才对,但却……
每次看见弟弟受到病魔的摧残,她就觉得自己仿佛一出世就抢走了本该属于弟弟的健康,也因为怀着这样的一份愧疚,在爹病逝之后,她便一肩挑起养家活口的责任,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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