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是蜗牛呀!连乌龟都爬得比你快。”快到山庄门口,玩了大半天的蓝雁行兴奋地叫嚷着。
脸色凝重的牟静言慢慢走近两人。“以后出门在外别有任何突兀的言谈,免得别人用异样眼光看你们。”
不只是自己,他发现不少路过的百姓也眼神古怪地暗地交头接耳,他俩的怪异用词已经引起侧目。
“有什么不对吗?我和小豆子……小少爷并没有做出引入注目的举动,应该没人注意我们才是。”她有特别留心,模仿古人的说话方式。
她太天真了,她光是站在人群中就足以引来别人惊叹的目光,一路上他必须沉住气,以凌厉冷眸逼退对她心生爱慕的觊觎者。“我只是不想别人太过关注你们,惹来无谓的纷扰,你听过就算了,别放在心上。”
对于心爱女子,牟静言明显纵容,不愿加重她的心里负担。
夏弄潮笑着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我以为我们做错什么事,让你烦心了,你一张冷脸害我心底七上八下的。”差点让他吓到心脏无力。
好些时日没瞧见他凝肃俊颜,突然又见他这样还真是不习惯。
“潮儿,你……”他想问她那些深深困扰他的异常言行,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怎么了,瞧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说出来嘛,说不定我帮得上忙。”她这颗天才脑袋加上现代知识,古人的困扰,对她不见得是。
他摇了摇头,怜爱地轻拧她鼻头。“没事,我们回府吧!”
或许存着逃避心态,牟静言终究开不了口,种种对他而言不寻常的举动,他只能暂存在心底,等待适当时机再一采究竟。
因为他隐约感受得到有些事一旦说破,就回不去了。
就在他决定放下疑惑对,刚走进山庄门口的侄子突然惊慌地大叫一声,人像失控的马车头又冲了出来,身体微颤地往夏弄潮身后躲。
蓝腰行直觉她能保护他,毕竟她原本就是为他而来,守护他贵无旁贷。
可是看在牟静言眼中却很不是滋味,再一次的,他感觉那两人之间似乎有某种羁绊,让他们相互信任、相互依赖,而他被隔绝在外。
“发生什么事……”
脸色吓成惨白的蓝雁行一白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瞪大双眼直发抖,好像看见牛头马面来勾魂摄魄似的。
“二弟,你也太让我这为娘的难堪了,悄悄带走我的心头肉不说,还不知会我一声就带他出庄,我上静苑没找到人,心头急得差点要报官寻人了。”一抹艳色身影娉婷而出,素腕横搭在门柱上,笑语如珠却眼若冰霜,带了丝怨恨地射向将人护于身后的伟岸男子。
“先进去再说。”家事无须外扬。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交代。”李华阳扭着腰,风姿绰约地往里走。
一行人面色不佳地陆续走入,行经繁花似锦的林园来到大厅。
不用说,牟静言是坐上主位,而妄想在他身侧坐下的李华阳在他冷眸瞪视下,仙仙然屈居下位,妒恨交加地看着他牵了一名绝色女子走过面前,直想从背后给她一刀。
但她没那么笨,当众杀人。心里盘算着私底下再动手,反正她干这种事也不只一、两次,挡她路者死。
“二弟,自家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若想把青阳带在手边管教,只稍说一声即可,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何必偷偷带走人,这教我情何以堪呐。”她假意以帕拭泪,上演一出寡母难为,受尽委屈的戏码。
李华阳先声夺人地将情理抬出来,意欲教人自知理亏而有所退让。
“大嫂何须怪涅作态,人就在这里,既然我要了,就没打算将他交回去,你还是省省装模作样的眼泪吧。”那点拙劣伎俩能骗得过谁。
面子桂不住的李华阳恼怒地横眉。“二弟这话就蛮横了,你想要就能要吗?好歹我是孩子的娘,我没点头你要得走?”她话中带话,想要人得先谈条件,否则她这一关就别想容易过。
“青阳是我牟府子孙,你一个妇道人家无权置像。”他把话说重,无非要她严守本分,勿生事端。
这话一出,向来戴着面具做人的李华阳脸铁青一半。“二弟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这没了依靠的寡妇是吧!”
欺人太甚,妇道人家又怎样,真当她娘家没人了吗?都守了这么多年的寡还怕他不成,真要惹毛她,随口一吹喝,多得是李家人来叫阵。
“我只是要你记住,牟府做主的人是我,我才是发号施令的那个人。”牟静言不假辞色,任由她要泼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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