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姓雷的姑娘哪儿好?莫不会是易少被下了蛊吧?」
「这话可不能乱说,对人下蛊,那是有罪的,会被抓去官府里治罪的。说不得,人家易少就少爱上了那小姑娘了。」
「什么小姑娘,我听说都二十有三了,是老姑娘了,我瞧八成是瞎说的吧?」
「啧,这事哪能瞎说,我二叔是纸坊里的老人,我问过他老人家,他可是亲耳听见易少同李总管说,要娶那雷家的姑娘,已经挑了最近的吉日,就要过门了。」
「我娘也这么说,她可是在纸坊抄提纸张抄提了十八年呢。」
「这么快,该不会是那姑娘已经……」说着的人,不敢挑明,就在肚子上往外画了个圆。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否则易夫人那儿,哪能让易少去娶个门不当、户不对,耳朵听不见,年纪还那么大的姑娘呢。」
「是啊,我听说,那姑娘其实脑袋不太清楚,还不只耳朵听不见呢。」
「我看易夫人要是知道了,定给气死,那雷姑娘能不能进门,还不一定呢。」
「话说回来,易少也真是,这么些年来,他哪个姑娘不好挑,挑来挑去挑到个卖豆腐的,我瞧也是好不到哪儿去。」
好事的人,从早到晚的嚼着舌根,将话传到百里远。
姑娘们听了,对那雷冬冬是有妒又羡;男人们听了,对易远却是讪笑居多。
冬冬提着食篮,站在街旁,敲了敲身前的一扇门,等着人来开门。
这儿紧临市街,对面就是一茶楼,她虽然听不见,可也知人们说了啥,她站老远都能瞧见那些人说嘴。
这才多久,两天不到,瞧这事已让整座城的人都沸腾了起来。
对面茶楼,人人都在说不提,那些经过她身边的人也三三两两的在聊着这件事,甚至还有两位大婶,就停在她身旁说的口沫横飞,却压根不识她这当事人。
她拉回视线,不让自己再瞧,只暗暗叹了口气。
眼前的门,在这时开了。
来人看见她,微微一愣。
「雷姑娘。」
她瞧着那身穿官服,还未及戴上官帽的男人,微笑开口:「秋捕头,早。」
「呃,早。」秋捕头呆看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我那日答应你做的两样素菜。」她仰头看着他,把手中的食篮递出去,微笑再道:「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谢谢。」他伸手接过食篮。
「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阵子谢谢秋捕头您的关照。」说着,她朝他弯腰致谢,这才转身,可那男人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
「等等。」
冬冬吓了一跳,回首只见他困惑的看着她,然后问:「你真要嫁人了?」
被他抓住了手,她有些不自在,但仍是点了点头,道:「嗯。」
秋捕头眼一暗,「嫁给易少?」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仍没否认,再一点头。「是。」
「如果我说……」他张开嘴,话未完,突然察觉一石子朝他手背袭来,他松开了抓着她的手,反手接住,没让给打着,但那石子力道不轻,教他手心里火辣辣的痛。
他猛抬眼,只瞧对面巷子里,一男人杵在那里,冷眼瞅着他。
他手一松,冬冬便抚着手臂,退了一步,然后才好奇的问:「秋捕头,怎么了吗?」
说着,她跟着回首,想瞧他在看什么。
她一回首,秋捕头就见那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瞧见他,她一愣,小手没举起只低低的挥了挥,像赶小狗似的挥着那家伙,可那男人却装没瞧见的直穿过大街而来。
冬冬一急,忙回头瞧着秋捕头,面红耳赤的道:「抱歉,我同他说我自个儿来就行,他偏要跟。」
刹那间他知道,在她这事上,他慢了,真迟了,她的心已给了那人。
但是,瞧着那天之骄子,他想想还是不甘,忍不住张嘴,含蓄再问:「雷姑娘,易家那种深宅大院,并不好待,你确定吗?」
她确定吗?
这两天,她几乎没睡,想的也就这事。
不由自主的,冬冬回头再瞧那走来的男人一眼。
他是那般高大英俊,如夏日骄阳那样耀眼夺目,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这男人和她如此不不同,像天与地,似云与地,身为易家的少爷,他几乎就是这城里的半个主子,金城有半数的人都靠他吃饭,而今他却要娶她为妻。
她确定吗?他一直问着自己同样的事情,可看着他,她知道,两天前或许她还有些疑虑,但随着时间过去,她只确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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