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当真,王爷您是否已经有看上的东西了?”他加重了“东西”二字。
东方离只是温然浅笑。从来他开了口就必然要达到目的,无论是对看中的东西,还是对看上的人。
“玉哲公主生得娇艳动人,本王对她一见倾心,只是不知族长你是否舍得割爱?”
索铎虽然已经猜到八九分,但听着话从眼前这个看似随和的人口中说出,心还是一惊之后瞬间变凉,“王爷,这……”
眼前的安淮王,玉质一般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然,缓声问道:“怎么,难道族长是嫌本王不够身份?不似许多年前前来的皇朝天子那般尊贵,所以不够格求娶你的女儿?”
索铎看着他瞬间转冷的眼神,再听着他话里明显的指责之意,整个人便泄了气般瘫坐下来。
“至少,请让我先去问问哲儿的意思。”
东方离撩起宽大的衣袖,亲自为他斟满一杯酒,恢复先前的温然之色,淡然笑道:“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阿爹,我不愿意。”
真是好笑,她同那个东方离不过一面之缘而已,且还算不上是什么愉快的相遇,他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要求,简直是莫名其妙。
索铎自帐外走进,坐了下来,低头叹气。
他没有摆出苦口婆心的姿态来劝解,而是道:“哲儿,虽然容桢过世的时候你才十岁,但你们姐妹自幼感情好,我记得你那时候难过得整整有一年未说过一句话。”
玉哲心头一酸,蹙眉道:“阿爹,你干吗又提这些伤心事?”
索铎看着她日渐长开的容貌,便依稀间又像是看到了长女容桢的模样。
“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如果身在中原兴许娃娃都满地跑了。阿爹一直还把你当小孩子看待,才不忍心将一些残酷的事情告诉你。如今情况不同,加上你也已经长成且懂事了,所以有些事,我也应当告诉你知道。”
“阿爹……”姐姐容桢一直是他们避免去提及的人,因为每回提起来都免不了好一阵子伤心。今日阿爹却这样突兀地提起来,再看看他沉重的脸色,便知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容桢十六岁被轩辕王朝的皇帝看中,带回宫中封妃,这原本是件荣光的事,可惜她福薄,进宫不过两年便过世了。当初宫中传回来的消息,只说是暴病身亡,什么病却说得含糊其辞。我深知其中有内情,却苦于山长水远顾及不上,加上皇帝在军事上施加给我们古族的压力,我也不敢多说什么话,才会一直忍气吞声过了这么多年。”
玉哲凝起神色,缓缓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阿爹说的这些事,她都知道。
“你应当也记得三年前我去了趟京城广安,其实我在那里偶然遇到了塔娜,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塔娜是容桢姐姐的贴身丫头,当年随着一起嫁进宫里去了。
“塔娜说,你姐姐并非是暴病故去,而是因为难产。”
“难产……”她一时有些怔了。
“汉人皇帝的后宫,妃嫔粉黛上千人,平日里互相吃醋争宠,都是很正常的事。容桢自小脾性温良,又是长在草原少与世俗接触,耍心机上自然不是别人的对手,别人想陷害她也是轻而易举。当年皇帝对她宠幸有加,眼见她就要产下龙子,于是就有别的妃子嫉妒成恨,设计害得容桢摔跤早产,也导致了后来的悲剧。”
玉哲愕然地睁大眼睛,眼泪也落了下来,愤恨地道:“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歹毒?太可恨了!”
索铎叹气:“后来那个妃子也被人给供了出来,皇帝将她处决了,可是即便如此,也挽不回容桢的性命。”
玉哲忽然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来——“那姐姐的孩子,如今还活着在吗?”
索铎点点头。
“哲儿,我同你说这些,为的是让你明白一些事。轩辕王朝称霸中原,像我们这样的边界小族只能对他们俯首称臣好保全族人的平安。这么多年来我们也的确是一直受着他们庇护,当年是看在容桢的分上,这么多年过去,倘若我们无法求得一个稳实的人来做依靠,只怕不久的将来万一轩辕王朝风云政变,我们的日子会更难过。”
玉哲终于明白了父亲的用心。
“所以您要我跟随安淮王,拉住他来当我们的靠山,是吗?”
索铎听着女儿的话,汗颜地低下头叹了口气。
“还有一点便是,倘若你随他去了广安,想必会有很多进宫的机会,那样你也就可以多照看一下容桢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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