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犹如拎小鸡一样,一把提起她的衣领,朱伊蓉右手一带,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剑起剑落,已翩然飞出浩渺苍穹之外。
“等等,等等。”她突然捂住肚子。
“干吗?”这个猪脑,在半空上是能等的吗?她可没有腾云驾雾。
“我肚子痛,快放我下去。”
“……我以为你什么痛觉都没有了。”
“肠胃不正常蠕动的感觉我还是有的。”她虽然是死了,但也不是完全死了,她是活着,但又不是完全意义地活着,所以她才很尴尬啊。
“……”
“快放我下去啊,我要撑不住了——”君夭桃哀号。
“下面有很多妖怪。”
“有妖怪就可以忽视我的民生问题吗?我要是拉在身上了,你能不能把你的裤子给我穿?”
“那我穿什么?”瞪眼。
“所以你快放我下去!”
“下面有很多妖怪。”
“……”请让她完全地死去吧。
“不然你可以在这里解决。”
“……”
她一边翩翩然地飞,她一边施施然地拉?
请让毫无羞耻心的“猪易容”完全地死去吧。
“死了?”
搁下手中的茶盏,他淡淡地挑眉。
这么巧?偏偏他要追问她话的时候,她就死得不明不白?
“是啊。死得蹊跷,无病无痛的,一觉下去就再也没醒来了。几个小宫女都吓坏了,老奴看,她们也不像在说谎。”
想起梦里那个断戟残戈的废墟,浩瀚无垠的天地之间除了一座座乌烟滚滚的黑山连绵不绝,便再也望不到尽头了。
他突然有种可笑的感觉,莫不是那宫女被困在那鬼境了吧。
倾头甩去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他一手懒懒地托着下巴,双腿交叠,任垂散的黑发披布在长腿上,另一只手若有所思地轻扣桌面,“尚隽,把那小宫女的尸体给我烧了。”
“啊?”尚隽愣了一下。
“她死得不寻常,即便不是妖孽作祟,也大有可能是可怕的疾病,若是传播起来那还了得,未免祸害后宫,我看还是烧了好。”他说得合情合理,两道淡眉忧国忧民地拢成烦恼深思状,幽深的眸底却是一片冷然。
尚隽一听,连忙道:“殿下深思熟虑,说得极是。老奴立即吩咐下去,莫要给那宫女埋了。”
“嗯……还有,将虚和寺的方丈请来。”
“殿下还要请老方丈给那小宫女做法事?”尚隽不明所以地问。
温润的清眸一笑,“我是想和老方丈聊聊佛法罢了,瞧你,怎么草木皆兵呢?”
“是老奴想多了。”尚隽深谙多做事少说话的道理,连忙退出了主上的寝宫。
瞥了眼尚隽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珠帘之后,尽忠职守地替他办事去了,朱唇才勾起隐隐冷酷的笑容。宫女们仅着白衣垂首跪坐在夏芒的尸体旁。
宋碧拿着一柄柳木做的勺,分左、中、右三次将木桶里装的白米饭盛到夏芒的口中,从第一勺起嘴里依次念着“百石”、“千石”、“万石”。然后再放进三枚铜币,依次念到“百两”、“千两”、“万两”。
“饭含”完毕后,就用白布条或麻布把夏芒的尸体绑上几道。
宋碧含着泪,跪在棺木旁,小声道:“夏芒,你平日里总是亲亲热热地叫我们一声姐姐,人虽小,却懂事,心地善良,不与人争。是姐姐们心眼小害了你,上天有好生之德,像你这样的好女孩一定能找个好人家投胎转世,下辈子不用再做一个人微卑贱的宫女。”
“别难过了。”金尚宫安慰地拍了拍宋碧的肩膀,示意几个宫女合力将尸体裹进草席内送去焚化。
“对不起,对不起,害你连个全尸都没有……”宋碧双手抵在地上,声泪俱下,引得几个宫女也纷纷拾起袖子拭泪。
突然,草席里的女孩硬邦邦地弹了起来。
“哇,谁把我给这么五花大绑的啊?”夏芒尖叫,“快快放开我,我肚子好痛,我要上茅厕——”
这个该死的猪易容,仗着自己是神仙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就是不肯让她下地解决问题。好不容易等那人又睡着了,她的魂魄才从那鬼地方跑出来,正要好好地纾解释放一下体内的垃圾……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把她绑成这副德性?
双脚蹦蹦跳跳,跳到宋碧面前,“姐姐,快给我松绑。”
宋碧目瞪口呆。
有人能把生死收放得如此自如吗?才那么一会,活得好好的人就突然地死了,也才那么一会,死了几个时辰的人又突然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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