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了又是一笑。他没那么善良,但也不至于真的恶毒到连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君家一点后悔之心都没有,“我恨的只有皇族的人,只要君家能帮我杀了皇帝还有大妃,我便不会杀你。瞧你什么表情,你以为你爹不会做背弃国家的逆臣贼子吗?你爹也许不会,不过你哥哥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我告诉他,当年就是皇帝下毒害你的。你猜他是什么反应?你没看到他的表情,呵呵……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这场好戏了。”
她眉峰一蹙,真的感到大祸临头了,“尹上善,你别伤害祜泽!”
他偏着头看她,“你不是说就算我杀了他,那也是时也命也吗?看来你还是放不下他,夭桃。”
她一窒。随即抬头挺胸,是啊,她就是放不下他,怎样?“在你父母的冤案里,祜泽根本是无辜的。有错的人不是他,你不应该把怨恨发泄在他身上。”
双手背到身后,他慢慢地踱向铁门,临走前,他回头,对她微笑,“你不会懂的。我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
“我不懂,你可以慢慢地说给我听啊。喂,不要走啊!泡杯茶坐下来好好聊聊嘛……喂喂喂……”
铁门沉重地关上了,他们的谈判破裂了。
她低下头看了眼金黄金黄的烤鸡,不由骂道:“该死的尹上善,我真想把你烧成烤鸡。”
这时,铁门又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抹华丽的身影。
她在心里哀号一声“吾命休矣”,“淑妃娘娘,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别这样凶巴巴地看着我,这样不漂亮,实在有损你天下第一美女的名声。”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君夭桃还会有谁能叫殿下魂不守舍的呢?果然是你,还是你!不过……很快这个世上就真的再也不会有君夭桃这个人了……”
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那张破纸,韩正浩差点就骂出来了。
换个新招行不行?
“君夭桃你去死好了。”牢门开了之后,淑妃便疯狂地扑了上来。
韩正浩哇哇大叫。她暂时还不想死,她还要去救祜泽哥哥啊……她不想死,她不想死啊……
可是她饿了两天,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处在精神失常中的淑妃,一下就被淑妃压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张黄纸朝自己的脑门上一贴……祜泽……哥哥……刹那间天地无声,乌云四布。
刹那间湖中水莲尽数凋败,落叶黄花风中凋零,枝上雀鸟虫蝉齐喑。
刹那间沧海之中,度朔之山,屈蟠三千里上那株大桃木轰然倒塌。其枝间东北鬼门大开,万鬼磅嚣夺门而出。神荼郁垒执以苇索奋力抵抗,食虎血口大张,咆哮扑鬼。
刹那间仙境莲花座上白衣男子双目一闭,神容哀痛。飞奔于皇宫各处的朱伊蓉猛地双脚点地,怔怔地望着天空异象,白袍翻飞不止。尹上善屈指一算,淡淡的痛楚自眉心泛滥开,又妥善地收藏好,他走向坐在高台之上的大妃。
祜泽长久地跪拜在先皇的牌位之前,在那一刹那,胸口一窒,闷到几乎无法呼吸。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父王,你处心积虑为儿臣设计了一出借刀杀人的好戏,可是就算牺牲了小桃,到最后儿臣还是没有保住你的江山。你千算万算,有没有算到君家总是会叛变的,大妃总是要为恩赐夺权篡位的?你有没有算到,到最后他们反而会因为小桃而联合起来对付儿臣呢?”
他举目四望,眼前的火势蔓延得极快,迅速地将他围困在祠堂里。这火比大妃那次放的火更是凶猛无比。可见君彧是真的恨透了他,不给他一丝偷生的可能。
“自从小桃死了之后,儿臣身边连一个值得信任、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其实母后跟儿臣一样,在这深宫里,虽然怀温柔之心,但是没有权力根本没办法生存。贵为天子又怎么样?父王给儿臣选的这条路太难走了,失去的总比拥有的多,心痛的时候却没有办法拥着最爱的人,高处不胜寒。父王,你说民不聊生,何能兼顾自己?儿臣该做的都做了,结果惨不忍睹。不是儿臣不努力,而是人心难改,怀柔政策根本是一种失败。这个国家现在这个时候不需要一个温柔的皇帝。其实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眼见着祠堂里祖宗的画像一张张地化为灰烬,听见一把把椅子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想到这整个皇宫里几乎都盼着他死,那次大妃火烧东宫时就盼着他死了,如果他的死真的能救小桃,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他是很爱小桃的,虽然这样说,在诸多残忍的事实下显得苍白,但是殿下的心也许可以分成两半,多的那一半给了江山社稷,祜泽的心却只属于小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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