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OOXX的,你不会早说啊?
她气得跳脚,他也跟着跳脚,官帽都吼歪了,还说,以后别再来了,我们小小阎罗殿收不了你的魂。那狰狞的脸孔横眉竖目,倒三角眼如铜铃,声如洪钟,吼得天地变色,横肉颤动。可怜她缩着小小身子,躲在污浊黄泉角落一边画圈圈一边小声啜泣。她死得容易吗她?
“不记得了?连教你识字学习的人都能忘记了?”俊眉又拧,柔眸顿时凝着一股凌厉之气,直瞅得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这个人啊,以前有过这样的眼神吗?还是这三年做了皇帝之后才变的?
呜呜呜……小宫女屈服在天子的淫威之下,“哥哥教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又问,柔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夏芒。”
他没问她以前叫什么名字吧?所以她回答现在的名字也没有错吧?横竖她也不会告诉他实话。这个皇宫里,是不流行实话实说的。
他听了后,微微出神。
“初夏、芒种。”
那个人不就是在芒种之时离他而去的吗?说来,这年的花神祭又要到了。前年、去年的花神祭,十二花神唯独桃花枯萎,这两年的桃花也开得凄迷,毫无生气。
今年呢?明年呢?年年如此,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也该消停了吧?
他神游太虚,可怜她的两条玉腿跪得又酸又痛。她很想叫他回魂哪,回魂回魂哪,这里有个可怜的小宫女正等着英明神武的殿下您回魂呢……尚隽大人沏了一壶茶,端到祜泽面前,“殿下,润润嗓子吧。”
他打开杯盖,淡淡的茶香飘啊飘,于是夏芒的口水就滴啊滴。是她最爱的碧螺春……呜呜呜,她最爱的……喝不到。
俊眸向上一翻,正巧对上她拉长了脖子往他茶杯里看的模样。“啪嗒”一声,他盖上杯盖。
她识趣地摸摸鼻子。她是小宫女,她是小宫女……“你可知道帝台之棋的来由?”
她摇了摇头,见他眼中流露失意,下意识地攥了攥手上的《山海经》,她垂下眼眸,张口道:“上古的神话传说中有‘女娲造人,伏羲做棋’。大概便是伏羲这个人造的吧。”
“帝台之棋,五色而文状鹑卵。最早的棋子只是如雨花石一般的石子罢了,古人娱乐,用石子互掷,击中为赢,便由此诞生了原始的棋。而随着原始棋的向前发展,由每方一颗棋变成三颗四颗棋,也是很自然的了。棋多了,神石手偶一石击中两棋,并经过长时间用心预测,不懈努力,一石中两棋、三棋的频率增多,一生二,二生三的数便形成了。这无疑是《易》的卦数的基础。所谓的伏羲做棋、尧造围棋都只不过是传说罢了。”他解释道,“棋生《易》,而后又由《易》促进了棋的发展……当是相辅相成。”
棋中奥妙颇多,可那个人总是兴致缺缺,陪着他下棋的时候,一双灿眸不瞧棋盘,反而一个劲地盯着他的脸……他脸皮薄,总是被她瞧得不自在,只好速战速决,手起棋落,在小小方盘内毫不留情地将她杀得片甲不留。那个人一天之内可以输掉几十盘,却总是乐此不疲、兴致勃勃地来“挑战”他……
殿……殿下他这是在跟她讲学吗?她记起来了,生前这人也是很喜欢拎着她到书房去,教她写字读书,看到她满满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写的都是他的名儿,想发怒又着实恼怒不起来,只能红着脸摇摇头,无奈极了。
那时候,她不爱习字却被迫习字,现在才来告诉她女子是不应该有学问的?她果然生不逢时,还要饮恨黄泉。
她哀怨地抿抿嘴,“殿下,你说的我听不懂。”
她是小宫女,没知识、没文化,所以不懂就是不懂,真好。
祜泽讷讷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会想跟她说起这些东西呢?
可能是这小宫女念出“休舆之山有石焉,名曰帝台之棋”的时候,让他莫名地有一种怀念的感觉……
突然,就有一些话想要倾吐。
“殿下,韩大人求见。”尚隽打断他的沉思。
柔眸微凉,淡淡地垂下眼,“他又来做什么?”
“老奴听说韩大人到处收集君大人家渎职受贿的罪证,接连几日在朝上表奏,可是殿下都不予理会,老奴想他必是来讨个说法。”
“他也来找我讨说法?”祜泽轻笑,“我欠君家一个说法三年了,还没说清楚,现在又欠他一个说法了?”
他这个皇帝啊……
“那老奴去遣退韩大人?”
他叹了一口气,“回了一次、两次,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什么时候能耳根清净呢?我去见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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