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来了。”
淡淡的雾霭散去,红衣如焰,露出虽是眉角倦怠又食指点出气势的她,看得在场诸人无不炫目。
玉夭无力地撑着额角,“世子想怎样?”
他望着她,“跟我走。”
“你不觉得很唐突?”她撩开眼皮。
翘楚摇头。
玉夭扬起眉,“你根本不清楚我的来历,也不知我经历过什么,带我走不怕带给王府危险?”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危险。”他说。
玉夭的眼眶有些湿润——
狐翘楚,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在一心一意保护我吗?
翘楚向她伸出手。
“我已不是姑娘。”她苦笑,“你不介意吗?”
他果然皱了皱眉。
“男人都会介意这个的吧。”她转过身哂然道:“不要把一见如故想象得多美。”
“为什么他不在你身边?”
玉夭的脚步顿住。
“如果不能好好对你。”翘楚眼都不眨一下地开口道,“应让你自由。”
他,不是介意她嫁过人,而是心疼她身边无人怜惜?
“即使我有一个孩子?”她进屋抱出床榻上四脚朝天的小劫生。
翘楚一眼见到那个银发的婴孩,心头似被震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去摸他柔嫩的小脸。
玉夭灵巧地避开他的手。
“你怕我伤他?”他又皱眉。
玉夭默然不语。
“你未免太小看我。”翘楚一阵冷笑,打横将她抱起,“你爱这孩子,我便待他如你。”
“放我下来。”她扭动纤细的腰肢,“这里不是你的王府。”
“世子。”
楼玉京从屋中步出,“此子必须留在玉虚宫才有生路。”
“原来掌门也在。”翘楚没有半点放下怀中之人的意思,“玉夭是你之友,如今被我邀至府上,你当不会有所异议。”
楼玉京一甩拂尘,“只要她本人同意。”
翘楚低下头,“你怎么说?”
玉夭垂眼,“我不同意你会如何。”被他抱在怀里,而自己怀里是他们的骨肉,奇妙的滋味无声蔓延。
何年何月他们才能一家相认?
“日后你多了甩也甩不掉的跟班。”他低笑,胸膛微微起伏。
玉夭看了看楼玉京,“掌门,劫生拜托了。”
楼玉京上前接过小婴儿。
婴儿从母亲温暖的怀里离去刹那,隐约感应到什么,哇地大哭起来,小脸涨得又红又紫。
犹似抽出一寸寸骨血,玉夭抓紧翘楚的袖子,而翘楚的心也倏地揪疼难当,甚至透不过气。
为什么……这对母子让他如此割舍不下去?
只因一见如故?前往淮南王府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寄宿在镇上的客栈里。
玉夭住的地字号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淮南王妃。
那张高贵的脸保养得相当滋润,然而,看不出一丝温情,有的是没有掩饰的轻蔑与不以为然。
不过她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站立的丫鬟对玉夭的我行我素很是恼火,“你有没有规矩,看到王妃来应该跪倒行礼。”
坐在桌边的玉夭径自饮茶,不理不睬。
丫鬟上来躲走她的杯子,“跪下!”
她就知道王侯府里多倾轧,随手又拿出一个杯子,不为所动道:“是你们世子说出门在外不必多礼。”看了她一眼,“或是你的话比他管用?”
“你——你——”料不到眼前女人伶牙俐齿,丫鬟被噎住。
王妃一摆手拂袖走人。
乐得清净的玉夭呼出一口气,在身后又出现一个人时,浮现真正的无奈。
“看来我不需要教你怎么应对她。”他说。
她懒洋洋地道:“我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女人,王妃不过是其中之一。”
“如果你是男人——”他扭过她的脸蛋,“我会觉得这口气比较正常。”
“我在青楼呆过好几年。”她淡淡地说,“一群女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事屡见不鲜。”
“喔。”他抬起她的下巴,“你真是奇特。”
“奇特的不是我是你。”她拉下他的手,“非要一个有过孩子的女人跟你走,莫非天下没有女子了?”
他把杯子递到唇边,亲自喂她喝茶,“你不同,目前不知是何缘故,但我相信你我之间没那么简单。”
她是他的谜。
“你想太多。”喉咙被山泉滋润过舒服多了,玉夭满足地轻喟。
翘楚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双手交握,“接下来会有一段麻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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