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让她介意的有两件事。一者是何时进京,否则没法接近九花灵株;再者不知发生什么,到王府没两天,那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翘楚就不见踪影,问哪个丫鬟都说世子在忙,可忙什么忙到连个面也见不到?
满腹疑问和焦虑让她好多天难以合眼,数个晚上顶着黑眼圈坐到天明。
这日,天蒙蒙亮,外面传来嘈杂声。
刚有睡意的玉夭被吵醒,她翻身坐起,揉了揉眼,不等穿好衣衫,多日不见的翘楚推门进来,上去抱住她,在嘴唇上烙下深深一吻。
“乖乖等我回来。”
什么跟什么?
玉夭觉得贴着自己的那具身躯凉冰冰坚硬十足,仔细一看,翘楚满身戎装手持盔缨,铠甲胸前的护心镜明晃晃,十分耀眼。
她不由分说抓住他的衣角,“你要去哪里?”
“前线。”他淡淡道,“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必凯旋。”
打仗?他要去打仗?
玉夭像在做梦,“你之前就是在忙这个?”
“嗯,淮南边境流寇作乱,爹身体不佳,身为淮南王世子我有责任督阵。”他抚摸着她的脸蛋,“你脸色不好,别熬夜。”
脑海闪过狐翘楚为狐族子民挡灾一幕,她惶恐地抓紧他,说什么都不肯再放手,“你不是世子么?手下那么多人,没有必要亲自去吧。”
“群龙无首势必动摇军心。”他稍稍拉开她,“我很快就回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跟你一起去——”她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问题,“要么让我随你出战,要么你不要去,我不跟你分开!”
她对他的态度始终淡淡的若有似无,怎么这会儿反应如此激烈?
“玉夭。”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你是否预见到我有灾劫?”不然为何这么紧张。
“不是。”她用力摇头,“我说不清的……反正……让我跟你一起去,否则就算偷偷溜出去我也要混到你附近。”
这女人敢对他软硬兼施!他故意板起脸,“我死了,你就自由了,对你不是好事?”
她立即捂住他的嘴,嗔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才换回他的一条命,怎么能说死就死?
翘楚反握着她没有半点暖意的小手,“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她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就那么直勾勾望着他。
“罢了罢了——”他将她揉进怀里,“你可以跟着我,但不许乱跑,必须随时跟在我左右!”
打仗不是闹着玩,那群流寇杀人不眨眼,他禁不起她的闪失。
玉夭的脸蛋浮现醉人的甜美笑容,“好。”
那一笑对他而言足以倾城。
好个如花美眷。
翘楚叹气。
玉夭好奇道:“你怎么了?”
“我一定会把你宠坏。”他自言自语地帮她挽起那散在掌心的长发。
玉夭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心底忖度:多半是因果循环吧?做狐仙的狐翘楚郎心似铁,让她伤心无奈,现在的世子翘楚对她无可奈何既宠且怜。
或许是苍天赐给她的最后一段甜蜜日子。这是玉夭过得最丰富一年。
仙也见了,妖也见了,王府也住了,军营也呆了,等回头再进宫溜达溜达这辈子就算没白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换上素色简约的男装随行在侧,从早到晚以小厮身份陪伴在翘楚左右。
不过,几天下来,翘楚没有跟她说话的闲空,看样子那帮流寇刁钻难测,对淮南的局势造成了极大影响。
有时她困得坐在一边打盹,翘楚都还在伏案指定策略。
为什么他就不能闲下来做个普通人?
从前是为即墨城,现下又为淮南流寇,以为换了身份就会好过,看来万般天注定,半点不由人。
爱上他,是最美好的事,也是辛苦的事,因为无法为他分担。
夜已深,三十里营盘灯火照耀如昼。
从伙夫房走出的玉夭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玉米羹,小心翼翼端到帐子里,放到堆满公文的桌案一角。可惜那个在看图的男人瞅都不瞅一眼,更别提注意到那香气袭人的羹。摇曳的烛光映在他俊逸的侧脸与银发上,氤氲朦胧,不得不说她就算看了成百上千次,也不免为之沉湎。
“世子!”有名参将掀帘步入。
翘楚扬起头,“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参将颔首,“已在外面等候。”
“让她进来。”
玉夭默默地站到翘楚的虎皮椅后,好奇地望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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