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
可他,却反射地甩开了她的手。
又是一阵沉默。
她突然呵呵地笑了起来,见他疑惑地看过来,才道:“你说不出口的话,我代你说如何?”
回答小白的,是陈落华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惶与警惕。
“我们,就这样吧。”
说罢,小白站起来,一手抄起眼前的纸杯,把苦得发甜恶心的凉茶一口气吞了下去,“啪”地放下,迎着陈落华那失神的眼睛抿了抿唇,又笑了,“不过,起码也要送我回家吧?很晚了。”
他没有说什么,回过神来后只是径自往停泊在路边的跑车走去。
往两边飞驰而过的街灯,一明一暗的晃动里,那种光与影的交错,映得车厢里的脸格外的模糊。
终于,他还是开了口:“发生意外的时候,你们在一起。”
那语调,复杂得让她不想去细想到底是何种情绪。
“你说谁,安逸言?”
她半笑着,从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突然泛出的青筋看来,她的漫不经心已经惹恼了他。
“安逸言、安逸言……”
呢喃着同一个名字的同时,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越发地凸起。
但是,她还像是不够,说不够一般地,继续重复地低喃着这个名字。猛地一踩刹车,“啪”地把车门锁开了,他下了车,绕了过来,既粗鲁又蛮横地解开了横在她身上的安全带,把她从副座上拉了出来,二话不说地,又把车门摔上,绕回去他的驾驶座坐好。
她站在车外,望了望在夜里越发显得可怕的环境。
这是通往她所住的小区所必须经过的废气工业区,四周都是围起来的空地,除了百米以外的工厂区那零星的灯光,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再看坐在驾驶座上的他,透着大气,像是因为暴怒而起伏的胸膛,心里不禁一冷,低着头,双手负后,慢慢地,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是她惹恼了他。
彻底地惹恼了吧?
或许,她该比谁都清楚,安逸言与陈落华的曾经。
所以,提起因为车祸导致当场烧死的安逸言,那个因为跟他吵架于是拉着颜白茴去飙车然后发生交通事故的不知前到第几任的女朋友……以她这个身份,“大难不死的颜白茴”的身份,并且还用这种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玩味的奇怪语调,他生气是正常的吧。
毕竟,她这般做无疑是揭了他的伤疤。
说实在,放弃有名的房地产陈氏的继承人之一的身份,跑来像他们公司这般小型的企业做个老总的助理,每天都哈腰如狗,若不是为了赎罪,还真找不到原因所在。
是的,她知道他的背景。
从陈落华的名字第一次传到耳里,在公司里与他擦肩而过的无数次,早就认出了他就是安逸言的男朋友,那个传言中,用情不专害死了安逸言,甚至还害得安逸言的母亲忆女成病,被病魇折磨得从此只能靠拐杖行走,而安逸言亡故的父亲所留下的公司也因此正式归入了安逸言的继父许文生的名下。
不过,这些又与她何干呢?
她只是那个,走运的大难不死的只有脸因为严重灼伤需要做整容手术的颜白茴,整容的费用,还是许文生,她目前的大老板出的钱。
摸着冰凉的双颊,手却忍不住发抖。
明明是炎热的夜,却觉得格外的腻寒。
引擎的声音,从远及近。
她意外地转过头去,看着在夜里也格外眩目的红进入视线,然后,车里的他迟疑地,打开车门走到她的面前来。
他很高,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
不过,他伸手过来,捂住了她的眼。
他的手心,湿湿的,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天气实在太热的关系,但不觉讨厌,所以她没有反抗,只是一心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
“你……知道我跟言的过去。”
这样的陈述语态,姑且算是提问吧?
她,点了点头。
“你以前,已经见过我。”
“多久以前?”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哑的,喉咙烫热,估计真的是着了凉或是什么别的原因了。
“在……言还在的时候。”
她沉默。
然后,他看到她点了点头。
“所以,你看不惯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觉得是一种背叛言的行为,就在公司里发布那些照片,把我塑造成对女人用情不专的烂人。”
她像是愣了愣,不过,就在他以为她要说“是”或“不是”时,却听到她“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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