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着想拦她,「慢点,你是新娘,你不能出去抛头露面……」
「哪来那么多讲究?」碍于顶上的盖头太碍事,云侬索性一手攀着韩冰的胳臂要他带路。
因一身新嫁娘装扮的缘故,韩冰与她慢了好一会儿这才来到山庄的大门边,此时大门处灯火亮晃晃的,门口还有个一脚已踏进门内,另一脚还卡在门外的陌生来客。
「怎么回事?」看不见眼前状况的云侬,在被韩冰带到严彦的身旁时,轻拉着他的衣袖问。
「小侬,你怎出来了?」严彦扶稳她,紧接着两眼狠狠瞪向门外某人的共党。
「状元兄,来者何人?」
「……陶七。」龙项尴尬地别过眼,有些不敢面对严彦眼中散发出来的怒气。
陶七?杀手榜上的第四名,龙项的远房表弟?
就算是来探亲……要不要这么会挑时辰啊?
「木头,先帮我掀了盖头吧。」云侬没好气地对严彦说着,决定还是先按步骤完成他们的婚礼。
严彦深吸口气,强行压下了满心的不快,草草替她在这种地方揭起了盖头。云侬微眯着眼,在适应了光线后,这才看清眼前动弹不得,满身是小伤的年轻男孩,而对方,正狼狈地一手撑在门边呆呆望着她。
她笑吟吟地问:「来喝喜酒?」
「呃,不是……」陶七缩缩肩头,总觉得门里头的寒意,似乎此外头夹杂了初雪的冷风还要强劲了些。
「逃命?」
「是、是啊……」
她还是问得很客气,「能请你挪个地方吗?」什么时候不好来,偏挑她大婚之日来,她家像是杀手集散地吗?
「我找不到别处可躲了……」陶七苦着一张脸,一想到这阵子没日没夜遭人追杀的惨况,他就两脚虚软得不想再动。
「你是怎知道这地方的?」她没对人说过,而严彦更不可能会把这地方说出去,加上这地方也不是那么好找。
陶七颤巍巍地伸手指向某人,「龙项是我表哥,他曾飞鸽传书告诉我他在这座山上,所以我就来这碰碰运气……」
「你看着办吧,今日是我大喜之日,这事我不管了。」气闷的云侬转身拍拍严彦的肩,说完便撩起裙摆,负气地大步走回宅子里。
「小侬……」严彦手拿着她的红盖头,急急忙忙地去追自家火冒三丈的媳妇。
在两位房东都走了之后,深感歉疚的龙项,郁闷地将陶七给拎进门内,关上了大门闭合上阵式,边在嘴边骂道。
「臭小鬼,就知道你碍事……」这下子严彦铁定是记恨上他了。
「房租若是涨价了,你知道该怎么办。」韩冰神色不善地扫龙项一眼,接着转身就走。
被拉进大厅内的陶七,在经过龙项简单的包扎打理好身上的伤况后,乖坐在酒席上,频频打量着喜气洋洋的四下,边小心地问向对面脸色黑得都可以沾墨汁的高手兼前辈。
「你们……怎都在这?」自家表哥就算了,居然连已失踪好阵子的韩冰也在这参加喜宴?
「你说呢?」韩冰怨恨地瞪着这个让众人心情皆不悦的元凶。
「我、我只是来避风头的……」心中很是崇拜韩冰的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
在坐的诸位又有谁不是来避风头的?
「臭小子,你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没法子见死不救的龙项疲惫地揉着两际。
陶七两手绞扭着衣袖,「我也不想来这找你呀,我这不是被人追得无路可躲了吗?」
被人追?
「你身上该不会有块破玉吧?」龙项与在座的韩冰互视一眼后,接着毫不考虑就问。
「你们也知道?」陶七讶然地张大了嘴,在他们极度不乐意的目光下,掏出怀里的那块烫手山芋。
「……」得,这下还真应了云侬说的话,他们四人真成了全江湖的头号目标了。
不知身在何处的陶七好奇地问:「表哥,方才那位新郎官是谁?」
龙项随口应着,「杀手榜上的第三,严彦。」好好的日子被不速之客搅了,不知道严彦会不会宰了他家表弟泄恨?
「什么?」陶七大惊失色地站起身,「他就是那个神龙不见首也不见尾的第三?怎么长得那么平凡无奇?」这也太对不起他的身分了。
韩冰皱着眉,「你小声点行不?」巴不得严彦出了新房来找他算帐吗?
「他就是你表弟?」严彦夹带着熊熊烈焰的问话,下一刻轻飘飘地飘抵龙项的耳里。
龙项内疚不已,「你这新郎官怎么出来了?」现在不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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