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是不会相信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是一对闹别扭的恋人。”说着,他故意把脸凑向她,两人相依的影子映在雪克杯的镜面外壳上,“瞧,我们看上去多相配。”
“走开,离我远一点。”她一掌推开他涎笑的脸庞。
“你说你从来没有谈过恋爱,那天晚上——莫非是你的初吻?”他依然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念念不忘。
“你闭嘴!别再说这些无聊的话了!”她羞恼地别开脸去。
“就初吻来说,你表现得很好——很容易使男人沉醉其中呢。”他继续逗她,就是爱看她红着脸生气的样子。
“唐、仲、行!你说够了没?!”她脸红脖子粗地大吼。
“其实这些天里,我一直在想着那个吻的事,想忘也忘不掉;我不得不说,我真的为你着迷了,那简直是我所拥有过最好的接吻经验……”他仍在拿腔拿调地说着,脸上带着顽劣笑容,欣赏地睇着她脸红的样子,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的表现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可是秦珂的脸色却突然变了——由红转白;眼神也变得冷寂起来,冷寂得甚至要让人感到害怕。
“唐仲行,你非要逼我说实话吗?”樱唇毫无预兆地轻启,出口的话语如刀锋一般凉薄,削断他的谑语。
“呃?”唐仲行一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得正经起来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谈过恋爱、接过吻,和别的男人紧紧拥抱过——上过床,同过居!”
“啪”的一声轻响,唐仲行放下手中酒杯,浓眉皱起。她……说什么?
“在我的心里有这样一个男人——一个深深爱着、永远也忘不了的男人!我很爱他,爱得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原则、信仰,爱得愿意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所以你别再白费心机了!在我心目中,你的分量不及他的万分之一!”秦珂的表情冷静得像一潭死水,以平缓的语调说出惊人也伤人的话语。她僵立着,不哭不笑,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而嘴角边挂着的那抹淡淡冷笑,却是那样使人心惊。
到了此刻,两人之间原本的玩笑气氛已经消失无踪,唐仲行彻彻底底地怔忡在当场。脑中一时一片茫然。
原来,秦珂……谈过恋爱?她心里有别的男人?
她和那个男人紧紧拥抱过,接过吻,上过床?!
这个事实仿若一桶冷水,不!一桶冰水兜头向他浇来,这感觉——糟透了。在他三十一年的人生经历中,他还从未有过像此刻这么糟糕的感觉。
如果是别的女人,如果是别的事,他大可以不必介意。反正他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的纯情少年了,纵横情场数年,自己都做不到一生只爱一次,当然也没权利要求别人守身如玉只等着他的出现;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冷冷说着这些话的女人,是令他着迷、令他想娶回家去的秦珂啊!
之前他不在意,是因为还未曾对她动情;可是现在,他已经爱上她了,却亲耳听见这折磨人的女子深情告白,说她“深深”爱过别的男人?!还爱得“愿意为他放弃自己的原则、信仰”、爱得“愿意和他结婚、为他生孩子”?!
这真让人嫉妒!他嫉妒得简直快要发狂了!
如果可以,他宁愿她一直骗他,对他说她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对他说她天生讨厌男人;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知道实情,不想知道自己在所爱女子心中的分量不及别的男人的“万分之一”。
可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呵……她为了要逼他死心、逼他放弃,居然毫无顾忌地说出这些话来打击他,挫败他?
生平第一次,唐仲行愣在秦珂冷冷的目光瞪视之下,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白痴,心头赤裸着,疼痛又难堪。
“肖公子你说!她那样说是到底什么意思?!”
这天夜里,唐仲行喝醉了。从“匹诺曹走开(22)”出来以后,他跑到老友肖亚诺的家中去发酒疯;还顺带喝光老友家中的藏酒,以便让自己醉得更加彻底一些。
而难得肖公子今天心情比较好,居然面带笑容地收留了这名醉汉,还非常宽容地允许他坐在肖家客厅那价值数万的高级真皮沙发上大放厥词。
“她说,她很爱那个男人,爱到愿意和他结婚、愿意为他生孩子……她还说,她和那个男人上过床、同居过……最过分的,她还说,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那个男人的万分之一,不是十分之一,也不是百分之一,是万分之一耶!”唐仲行醉熏熏地歪倒在沙发上,掰着手指细数今天白天所听到的每一句令他嫉妒发狂的语句。不知是否是因为心情太郁闷了,他的脸上居然还挂着傻乎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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