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开始鹦鹉学舌:“轻轻,你自己在家早点睡,把门窗关好……”
许江浪给他一个爆栗,“小皮猴,管起你爷爷我的事来了,你欠扁是不是!”
回头对她说话时却变成个温柔的笑脸,“你别往心里去,我回去管教管教他们。”
走到路上,街灯把四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大家各怀心事,全都沉默下来。良久,元宝正色道:“浪子,你怎么不对她说清楚呢,这样藏着掖着要到什么时候,她永远不知道你爱她这么久,你就永远不会有机会得到啊!”
许江浪看着自己的脚尖,黯然道:“我选择今天这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定下来,也不想拖累她。她性子越来越沉稳内向,应该不会喜欢我这种毛毛躁躁的脾气。”
他长长叹了口气,“你们不懂,如果说出来,我们可能连朋友都没办法做,我不想担这个风险,即使现在她接受我,那也是因为她实在太孤单,我不想趁火打劫。你们不要管我的事,当不知道就好,以后她有什么事情要你们帮忙可不准给我推脱!”
三人面面相觑,齐声道:“收到,老大!”即使忙到脚不沾地,许江浪仍然不时带着大家来看柳轻碧,几人每次热热闹闹地来,围着她嘻嘻哈哈一阵后,风卷残云般把带来的和她准备的食物消灭,然后又热热闹闹地离去。
只有面对着一室的狼藉时,柳轻碧才会觉得特别孤单。她想起林黛玉的话“聚时欢喜,散时就格外冷清”,不由深深叹息,原来自己也是个怕寂寞的人,也渴望在人群中得到温暖。
到寒假时,秦白棉打电话给她说要参加学校活动,不回来了,她没有问起许江浪的情况,大概是想努力忘记。忘记一个人只要一个办法,永远不提起,永远不要谈论关于他的话题,想到他时赶快找些事给自己做,让自己忙碌起来。
她闲了下来,却好像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没有着落,拿着书常常看不进一个字。这天早晨,她发了很久的呆,打起精神来收拾完屋子,心头一动,拿起棉外套按许江浪说的地址去找他们。
他们住在酒吧街后面的一条小巷子里,S市极大,她转了两趟车又走了大约十分钟才找到酒吧街,想起他们每次要这样倒半天车,她心里酸楚不已,要知道他们每天赶场都要到凌晨两三点,难怪他们几个越来越瘦。她暗下决心,不能老是这样让别人为自己操心,也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了。
敲了很久的门,元宝睡眼惺忪,顶着蓬乱发来开门,嘴里还骂骂咧咧:“哪个王八羔子这么早来吵,要没什么事老子捶死你……”待看到门口站着笑意嫣然的柳轻碧,嘴巴张得大大,一会才回过神来,“轻轻姐,你怎么来了?”
柳轻碧玩心顿起,“我来给你们当保姆啊,不欢迎啊,许江浪呢?”
他反应过来,连忙一闪身把她让进来,“外面冷,轻轻姐你快进来,老大还在睡,我去叫他起来。”
柳轻碧进了门头都不回说道:“不用了,我去把他闹醒。”
元宝笑着指指左边的房间,柳轻碧摸了进去,许江浪睡得正香,一半被子掉到地下都不知道。她“嘻嘻”一笑,把自己冰冷的手塞进他的颈窝,他被突然的温度冻得直缩,迷糊中伸出双手来搂她,她慌了,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感觉到自己怀中真实的温度,他睁开眼,对了许久的焦距才悚然一惊,“轻轻,真的是你,我这是在哪儿?”
“哈哈……”一阵狂笑中,门口三个脑袋缩了回去。
许江浪顿时明白过来,恨恨骂道:“小兔崽子,看你爷爷笑话,不想混了是不是!”一边慌慌张张往身上套衣服。
柳轻碧含笑看着他,“你别慌,我放寒假了,闷得很,想来看看能帮你什么忙。”
许江浪“嘿嘿”笑道:“瞧我,不读书把寒假都忘了,我早就应该去陪你的,你一个人在家肯定闷嘛。不好意思,昨天胡混得太晚了。你别忙,我没有事要你做,路这么远,天又冷,你肯定累坏了,你先歇歇,我去买菜做饭。”
门外响起了欢呼声:“有口福了,不用吃泡面了!”
柳轻碧见他套牛仔裤的慌手慌脚样子,吃吃笑了笑,忙转身出去,把棉衣脱下来,袖子一捋就开始收拾屋子。客厅里丢满了他们脱下来的臭鞋子臭袜子,她把袜子拾起来,捏着鼻子一双双配好对,然后到浴室泡洗。
许江浪把小庆和元宝支使出去买菜,自己陪着她洗东西,闷声不吭的阿亮则找了个扫帚扫地,一会又从箱子抽屉里翻出更多的脏衣服,柳轻碧看得头皮发麻,狠狠瞪了许江浪一眼,“你们平时都不洗衣服的吗,怎么都堆成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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