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闻言想要解释时,金之乐已经高喊着,「娘,我要买谷板……」
「不可以,你屋里还有其它玩意儿可以玩。」
「可是……」他好可怜地扁起小嘴,见风转舵地劲到爹身旁,扯着爹的袍角。「爹爹,娘不给我买……」
「好,娘不买,爹爹买。」金如玉摸了摸他的头。「老板,这谷板和种生,就分别都给我一样吧。」
「好,马上就好。」老板动作飞快地将谷板和装着种生的瓷皿……并谨慎地装进木盒里头,绑上了麻绳。「七夕就快到了,住和夫人百年好合。」
这话说得中听,让金如玉银子给得毫不手软。
「听见人家怎么说了没有?」他暗示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凤翎羞红脸地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
「怎会不懂?回崆峒我就日日勤换水,到时候哪方长得高,谁就得听谁的。」
「你真无耻,谁要跟你玩这个?」
「我有说要跟你玩吗?」
她瞬间涨红脸,瞪着笑得坏心的男人,真不知道要巴他一巴掌,还是干脆挖个坑埋了自己算了。
「爹爹、爹爹!」金之乐的唤声又传来。
「又怎么了儿子?」金如玉没好气道。
虽说带着儿子,可以达到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结果,但是太脂噪的之乐,也容易在关键之时坏他好事。
毕竟,他还没逗她逗过瘾呢。
「好可爱的娃娃。」金之乐指着另一摊的泥塑娃娃。
「你这小子眼光真好。」金如玉牵着凤翎要过去,却发现她动也不动。「怎么了?」
「你们俩自个儿去看。」她别开脸。
这儿陷阱这么多,天晓得待会儿他又要怎么戏弄她?
「好吧。」他松开手。
这手一松开,反倒教她一愣。这么干脆?
抬眼望去,见他牵着儿子去逛摊子,真把她给丢下了。
这人到底是怎样?老教人捉摸不定……下是风一下是雨,没个准。
望着他的背影,她才发现有不少路过的姑娘家,不断地偷瞧他,甚至一和他对上眼便立刻羞红脸。
凤翎缓缓垂下眼。可不是吗?当初的她,不也是如此?
就算他的笑脸客套藏带着冷漠,但那时的她,哪怕只是躲在门边偷觑一眼都足以让她开怀数天,而曾经遥不可及的人,竟说要娶她为妻……她除了震愕,更是不敢奢望。
太迟了……一旦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没有回头的机会。
就算她的身子只给了他,但也抹灭不了她曾身为花娘的事实……他不在乎、他的娘亲不在乎,可是终有一日他不可能只要她一个妻,他需要的是门户相当、能带得出厅堂的妻。
而她……无法给予他那些,更不想与人分享他,与其分享,她宁可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怎么了?」
金如玉的嗓音突现,教她怔忡了下才抬眼。
面容如冠玉,黑眸如星耀,如今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像把烧得正烈的火。
她选择漠视,垂眼却发现他的手上又多了个木匣,她不由得闭了闭眼。
「说什么小乐会有骄病,就算他有也肯定是被你给宠出来的。」她微恼道。
「这个是……」
「我累了,想逛的话,你们自己去。」话落,凤翎转身就走。
金如玉微扬眉,怀疑是自己逗过头,垂眼看着儿子问:「之乐,你娘生气了怎么办?」
「不关我的事,是你惹娘生气的,你要自个儿想办法。」
这兔崽子……金如玉悻悻然地哼了声。
需要的时候就一脸可怜兮兮,不需要的时候就翻脸无情……他到底是像谁?「为什么房间是这样分配?」
凤翎警戒地站在门边,彷佛只要他有什么动作,她随时可以夺门而出。
「有什么不对?」金如玉慢条斯理地将木匣放在桌上,拆着麻绳。
「当然不对,小乐呢?」
「他倦了,我要并也照顾他。」
「我是他的娘,要照顾也是我照顾。」
「只要你进了金府,要怎么照顾都由着你。」
「……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不可能?」他将木匣里的东西端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凤翎别开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就不怕,有一天之乐真被我宠出骄病,变成了地方恶霸?」
「你!」横眼瞪他,却瞥见桌上多了一对泥塑娃娃。
泥塑娃娃搁在漆金的笼子里,上头罩着红纱巾……男一女的娃娃上了釉,烧出斑斓的色彩,脸上描绘着栩栩如生的笑脸,身上还穿着衣裳,仔细一看,那衣裳像是以金珠牙翠装饰……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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