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身投入他的怀抱,将小脸深埋。这个时候她幸福得快要死掉。
初七,太极拳社来了群学太极的老外,见着余泠凌厉的身手,非吵着跟他打一场不可。余泠不好推却,只能暂且放下对僖之的指导,到前院的比武场较量。留下僖之和韩南南相看两相厌。
本来相安无事,就是互看有点不爽的两个人,却因为韩南南看中僖之手上的那把太极剑而打了起来。娇生惯养的韩南南自然不是学太极已经有些火候的僖之的对手,没两下就被僖之一个白鹤亮翅扫得头昏眼花。
等气急败坏的余泠急匆匆赶回来就看到韩南南倒在地上哀号的可笑场景,而僖之还没来得及窃喜自己的功夫进步如此迅速,就被他一阵怒吼吼得傻掉了,“柳僖之,你白痴啊。”
“是她先动手的!”僖之急得想拉他的袖子,却被他大力甩开。
“道歉!”她真是好本事,能让他怒火中烧。
她倔强地抿起嘴,哀怨地瞅着他严厉的面孔。
“你给我好好反省吧。”他忍了那么久都白忍了,他郁闷得简直要吐血。打横抱起韩南南,踩着急促的脚步愤然离去。所有解释的话哽在喉中,随着委屈吞入腹内。她静静地拾起地上安静休憩着的那把古朴而高雅的太极剑,韩南南会喜欢也难怪,这可是余泠特地叫铸剑师傅打造的,送给她的新年礼物。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有人想抢走,亵玩,怎样她都要誓死捍卫。可是他却不问青红皂白,当着那个波霸的面骂她……
粉拳握紧,几要揉碎,就像她现在的心。瞠目茫茫然地瞪着手中的剑,如果他都不重视,那么她的在乎是不是全都白费了?包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社区的老师带着怜悯的眼神将手机放到她手上。“你别怪余泠,他当你是自家人才会对你生气的。”老师疼惜地说着,握了握她冰凉的手,她才知道妈妈打电话来了。
“妈妈……”所有的委屈还来不及倾诉,妈妈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往下沉,一直沉一直沉。默默挂了电话,她安安静静地收拾好东西,安安静静地回到更衣室换衣服,安安静静地将太极剑放在余泠的专用柜子里,跟社区的老师道别,然后离开。
等到他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环顾客厅,爸爸妈妈都在看电视,僖之肯定又窝在房间玩电脑了。
听了一天韩南南的哭哭啼啼,念念叨叨,他烦躁又疲惫,只想见到今天那个惹祸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找她算账,他就是想见到她,看她那副蠢样也许就不会这么累了。他斜觑正在看电视看得入迷的爸妈,拧开僖之的房门,然后震惊地呆住了——什么也没有了。她最爱的玩具熊,她常玩的电脑,她温暖的被子,一夕之间全不见了。而让他倍感思念煎熬的元凶也不见踪影……
“人呢?她人呢?”他方寸大乱,捉着妈妈的手臂大叫。
余毕淑极力想安抚儿子:“小泠,你别急,你别急啊,有话好好说。”
“就是,小泠,你看你把妈妈手都抓疼了。”柳宝宗心疼地说道。
“僖之呢?为什么她房间里什么东西都不见了?”他的心好混乱,从来没有这样乱七八糟的感受,揪痛着,恐惧着,愤怒着,撕裂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一向镇定自若的儿子惶恐的表情惊骇到父母,“僖之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她妈妈希望她能搬出去跟她外公一起住,你知道她外公年纪大了,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柳宝宗试着跟继子解释。
他的心揪结绞痛,无法思考,那个常常惹怒他,烦恼他,害他思绪混乱的家伙走了,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一走了之,他满腔的情不知该置于何处,在他脑海叫嚣着,拼命要寻个出口。他忍受不了!
“小泠,你要去哪里?”余毕淑大声叫唤,却唤不回他冲入茫茫夜色的失措身影。
坎坷的石板小道,斑驳的墙壁,老迈的树藤,还有一盏老路灯,他怎么会没想到,念旧的僖之总是走着这条旧旧的巷子,总是和这些老东西打招呼,他怎么忘了,那年他抄近路回家正看到她一人躲在这老路灯下偷偷哭泣,小僖之因为要上大学而特意来跟这些老东西告别。
可是她怎么忘了和他告别?她是独独对他这么绝情吗?
“余泠,是你吗?”她怯生生叫着,那黑暗笼罩的高瘦身影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令她沉寂的心隐隐跳动。
黑暗中幽深的眼眸看不清有多深的感情,多深的痛楚。今夜他被吓坏了,吓怕了,连眼前蜷缩的小小身子他都无法确定是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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