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19)

2025-10-06 评论


静睿王府,蝶悱恻站在门口看着军队经过门口开出长安城。

王佑荫叹道:“这场仗终于要打起来了。”

蝶悱恻看着马车从眼前经过,直到再也看不见,“我只希望这次战争是最后一场。毕竟两国僵持得太久,对哪一方都不好。”

王佑荫看着前方,道:“我以前一直以为淮斟是个很自私的人。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国家可以不顾个人自请出征。”

蝶悱恻笑了,“佑荫,如果你可以,也会这样做的。”

“那是自然!”

蝶悱恻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声音:“不过朝中的小人不可不防。我这边王爷不在,纵然有再多的亲信在朝,只怕也是不够。”

“你的意思我懂。”王佑荫看着远方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个你放心,我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我爹那边他自有分寸,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过来告诉你。”

蝶悱恻刚想说什么,一旁来了一个小孩子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这个小孩子十岁左右的年纪,手中捧着一个蓝布包着的东西,见了她们俩行了个礼,道:“不知二位小姐谁是蝶小姐?”

蝶悱恻弯下腰来看着他,“我是。有事吗?”

小孩子把手中捧着的东西递给她,“有位公子叫我把这张琴给你。”

蝶悱恻把蓝布打开,是一把古香古色的七弦琴。王佑荫见了惊讶地脱口而出:“这不是楚公子从不离身的那张古琴吗?”

蝶悱恻心中一紧抓着小孩子就问:“他和你说了什么吗?”

王佑荫见她这样紧张,顿时好奇了起来,她拉过蝶悱恻有些僵硬的手,“悱恻,你别吓着孩子。楚公子如果真‘说’了什么,这个孩子他怎么听得懂?”

蝶悱恻松了手,整个人软了下来,“是了,我也是急了。”

小孩子呵呵地笑了,口齿伶俐地说:“是有人和我说了句话。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人。”

王佑荫好奇地问道:“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们家公子说了,这张琴的名字叫‘月华’——月亮的月,光华的华。”

“奇了,”王佑荫惊讶道,“这把古琴素来是没有名字的。”她话一讲完,就见蝶悱恻把琴往她手里塞去,她急忙捧好琴对着蝶悱恻跑进王府的背影叫道,“悱恻你干什么去?琴怎么办?”

“你帮我先看一下琴……”她边走边喊,眨眼间走到了王府的马库。管马的小厮自然认得她,也没问就让她骑走了王府里最快的马。

她跨上马就往城门口赶去,风,刮着两颊硬生生的痛,可她顾不了这么多一心想赶上前方的军队。

只一眼,只一眼就好;让她看看他——就一眼。

“驾!”她又是一鞭子抽着马狂奔疾行。

终于,她在城外的坡上看见了下面行进的军队。拉了缰绳喝立住马,她静静地在马背上看着那辆青色的马车移动。

车内,他仿佛心有所感。放下书,挑开帘子,直觉往上看去——她疾驰而来一身尘沙,发丝散乱在额边脸颊,长长的头发随风飘散,英姿飒飒。

他从来没有觉得她有如此的美丽,如此的耀眼。

她看着车内的他,眉目如画,缓缓的,他绽开了笑,仿佛早春融雪的折光,温柔如水一般地氤氲了她的全身。她知道,那样的笑,只有她一个人看过。

他张口默念着两个字。

她知道那两个字是——月华。

前方的淮斟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的失落,不经意的一瞥却看见了坡上的蝶悱恻,再一转身看见了车内的楚琴渊。

——原来如此。蒙古大草原一望无边。本应该是属于蓝天白云,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广阔;可惜接连几个月的烽火硝烟使这份广阔的空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呐喊、牺牲和逐渐被血沁红了的草原。

西塞、东陵各自在蒙古境内屯兵数十万。仗打了快三个月,双方依旧僵持不下,几次试探下来各有输赢也都各有损伤,形势似有越绷越紧之势,双方一决胜负的日子就快要到了。

淮斟军帐中几个将军正在和他一起议事。商议的重点是如何对付西塞守蒙古赫连邱。赫连邱是当今西塞大汗的弟弟,且是个能征善战的宿将。因为他,让东陵军屡次受创。

会议结束后淮斟一个人走出了军帐,一根马鞭在手边走边考虑事情,神色难得地严峻了起来。

入了夜的草原上有些冷,却难得有短暂的平静可以让人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广阔。淮斟走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看见了面前的楚琴渊。举步向前,“这么晚了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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