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儿,这人在遇见少夫人时,说了句,你居然还活着。」徐知恩低声道。
虽说当时距离有点远,但依他的耳力,绝不会听错。
「说,你为何这么说?」玉衡之垂敛长睫,冰冷声调中蕴着杀气。「你根本就不是练凡的家人,你是杀手吧。」
「不是,我真的是小凡的兄长,我之所以会那么说,那是因为……」那人犹豫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嗫嚅地解释,「因为小凡要出阁前生了病,可是因为我们已经收了钱,所以当迎娶花轿来时,我还是把她抱上了花轿……我以为她只是个冲喜新娘,玉府不会善待她,所以她可能过府就回不来……」
「胡扯!练凡打一开始就身强体壮,哪像是生病了?」她活蹦乱跳,精神好得很,否则要怎么照顾他?
「这位爷儿,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小凡的兄长。」男子只能跪伏在地,不断地高喊。
玉衡之微眯起眼,看向站在门边的异母弟弟,状似询问。
「大哥,迎娶的事,是由我娘和秀缘处理的,所以……我并不清楚。」玉巽之低叹,一边关注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练凡。
「知恩,去把秀缘叫来。」玉衡之沉声道。
「是。」
徐知恩一走,房内气氛凝滞得化不开,没有人开口,半点声音皆无,直到徐知恩将艾秀缘带来。
她一进门,瞥见一屋子都是人,先是朝尉迟粲福了福身。
「免礼。」他不耐地摆摆手。
「秀缘,这两个人,你可认识?」玉衡之铁青着脸问道。艾秀缘垂眼望去,只见两个男人像抓到浮木的溺水者般,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如何?」玉衡之神色不耐地催促。
她抬眼看着他。「他们一个是练凡的爹,一个是练凡的兄长……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不由得闭了闭眼。「知恩,送他们出去。」
「是。」徐知恩弯下腰,拉起两人,一路送下楼。
「大表哥,发生什么事了?」艾秀缘瞅着不省人事的练凡。
「你可以走了。」玉衡之打发着她,回头看向卫子礼。「她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我只能先用几帖药稳住她的心脉,接下来,还是得赶紧送她回碎阳城好好静养。」他表情凝重地吩咐。
玉衡之搁在身侧的双手紧握。
子礼医治他的病长达十三年,从未道出如此沉重的字句,如今这些话如巨石般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身子为什么急转直下,恶化得如此快?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表哥,你不用担心,其实她……」
「是不是你?」玉衡之冷眸阴鸷地质问。
「什……么?」
「是不是你对练凡下了什么药?」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刃。
从未见过他这般无情的目光,艾秀缘怔住。
见情况不对,玉巽之赶紧护到表妹身前。
「大哥,你冷静一点,如果是毒的话,卫大夫岂可能没发现?」
「天底下的毒何其多?也许也有子礼不曾听闻的毒而未能发现。」
「衡之,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我敢说,这天底下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卫子礼赶忙表示。
「是啊,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可怕的事?」尉迟粲也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她在府里做过太多小动作,还羞辱过练凡,如今又是搭着年盛中的马车前来北场……说不准她和年盛中早有勾结,一直待在客栈里,就是要等待时机要练凡的命!」玉衡之像是失去理性地吼着。
「我……对,我是想过要她的命,年盛中也说过要帮我,可我终究还是没这么做呀!」艾秀缘泪如雨下。
「你承认了吧。」
「我……」被伤足了心,她咬牙道:「对,我是想杀了她,因为她不应该取代我待在你的身边,明明她不过是枚棋子,一枚利用完就该丢的棋子!」
玉衡之目眦尽裂地瞪着她,扬手要打,玉巽之赶忙挡下。
「我杀她,有一部分也是为了你,只要她一死,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会遭到病痛折磨!而且,就算我不杀她,她早晚有天还是会死!」
「秀缘,别再说了!」玉巽之动怒地低斥。
「我就是要说,我要他知道,为了救他,我和姑姑求了多少法子,最终花了半年的时间找到练凡,甚至不管他反对,也坚持将她迎回家冲喜,因为唯有如此,他身上的病气才会转移到练凡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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