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满心不痛快地坐在旁边,有好几次都想出言提醒骆展阳,可看陆元得意洋洋的眼神,想着骆展阳也不领我的情,我又闭上了嘴。
“这么下输定了。”我喃喃念着。
骆展阳只是笑,也不言语,陆元则看我一眼,“要你操心。”
果不其然,骆展阳输了。陆元伸展手脚,朝床上呈大字一躺,“哎,天才的日子是寂寞的!”
“切!”我嗤之以鼻。
骆展阳则微笑着将棋子重新摆好,“妹妹,你来和陆元下吧。”
“我才不要!”听他说的那些话都够我气的了。
陆元哈哈大笑,“哈哈,展阳,她是怕下输了难看。”
“谁说的!”我天生不服输的劲又“蹭”地窜了上来。
“那来啊!”陆元挑衅我。
“来就来,谁怕你啊!”
陆元的狐狸眼珠转了两转,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很豪放地“啪”一声拍在床上,“赌压岁钱!”
“不干!”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没办法,从小就是守财奴性格啊!
“我和你赌,妹妹,加油!”骆展阳替我摇旗呐喊,拿出十块钱放到床上。
“来啊来啊,年念,让你先走!”陆元志得意满,厚颜得压根儿忘记我小他三岁有多,“你们一起下我都不怕!”那张狂的样子,仿佛已经赢了一样。
我犹豫起来。和陆元斗嘴归斗嘴,可不得不承认他聪明啊!我没把握赢他,最关键的是……呜呜,赌注是十块钱啊!对于九岁的我,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天文数字。
“下啊!”陆元催我!
我看看骆展阳,他好像并不太在意,反倒朝我鼓励似的点点头,我也只好动手和陆元下棋,每步都走得谨慎仔细,担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这样的小心仔细,倒弄得陆元也渐渐蹙起眉头,脸色严肃地和我下起来,而骆展阳倒是一直面带笑意地看着。
“妹妹下得很好啊!”他不时这样说,给我打气。不过总换来陆元的白眼和重重一哼。
结果,还是我输,一步之差。
陆元顾不得得意,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我则懊恼地看骆展阳将十块钱的纸币推到陆元面前。
“不用了,开个玩笑而已。”陆元将钱又推回去,跳下床穿鞋,“我们出去玩!”他头也不回地先走出去。
骆展阳朝我笑笑,“真厉害啊小丫头,你哥大概以为你在他手下走不了三招呢!”他说完也跳下了床,一边穿鞋一边说,“走吧,我们也出去玩。”
我跟着跳下床。
年少无记性,就算我和陆元之前才斗过嘴或者斗过气,转眼还是在一起玩得开心快活——仍旧是吵吵闹闹,骆展阳也忠实地扮演着润滑剂的角色。
我带去的弹珠和洋画派上了用场,陆元和骆展阳也找来宝贝,就在伯父家外的院子里,我们三个像野孩子一样地趴在地上,弹弹珠、拍洋画。
这个我就不太在行了,所以总是输给陆元和骆展阳。
陆元将自己的弹珠保护得滴水不漏,每赢一次就叫一次,连赢几次还要绕场一周向观众及参赛选手致谢;骆展阳则说自己没有口袋,手也不得空闲,将所有的弹珠和洋画都放在我的小口袋里。
这样一来,尽管我输少赢多,口袋里的东西却始终只见多不见少。我小心地将骆展阳和我的财产分开,看着他赢回来的珠子和洋画都漂亮过我的,又比我的多,想着自己只是替代保管,暗暗希望他不要拿回去才好。
“哎呀!年念,你怎么爬到地上去了?”母亲正巧出来,看我们全身心地扑倒在地上,不由得大惊小怪地嚷嚷起来。
我玩兴正浓,只朝她咧嘴一笑,理也不理,转头又继续玩。
母亲过来将我拎起来,“傻丫头,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一边说还一边重重地帮我拍身上的土,颇有乘机变相揍我一顿的嫌疑,“陆元、展阳,吃饭了,别玩了。”
就这么收了摊,骆展阳也没找我要回弹珠和洋画。进门在走廊里,陆元又说:“下午我们找胖强他们一起出来玩,把他们的全赢过来!”
骆展阳点头同意。
听他们这么说,中午吃饭时我格外地期待,连最爱吃的酥肉也没咬上几口,很快就吃完,坐在一边等候。
陆元和骆展阳也三两口解决掉午饭。
“妈,我们出去玩!”
伴着陆元一声吆喝,我们三个不理会伯父伯母在身后叫嚷,很快就溜出家门,到那个废旧的篮球场。
和去年一个模样,正午时分,也没人在那里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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